她骤感苍白的面色,也渐渐好转了一些,红润了些。
“这是怎么回事……”
聂昭衣自己也很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股钻心的痛楚便涌来,疼入肺腑六脏,深入骨髓灵魂。
“多谢姜澜圣子。”
她看了下姜澜搀扶住自己的那只白皙手掌,丝丝缕缕的温暖如阳光春风般的气息,不断地涌来,缓解着她那钻心的痛楚。
“姜澜,放开昭衣。”
石天牙齿间有血腥味道弥漫,眸光深沉愤怒,像是一头暴怒的凶兽,随时可择人而噬。
“你是在对我说话吗?”
姜澜听到这话,这时似才终于正眼看向了石天,眼神随意,又透露着一股高高在上,平静地俯瞰着他。
“肯定是你搞的鬼,不然昭衣又岂会突然痛得站不起来?你身为太一门圣子,行事竟如此卑鄙,不知天下人知道以后,会作何感想?”
石天冷冷地看着姜澜,喝问道。
他只恨自己的弱小无力,身为北海之地无数修士和生灵眼中的天之骄子,天生圣人,他在姜澜面前竟然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此时竟然被压制得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凡事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你空口无凭,便如此诬陷于我。”
“刚才我和昭衣公主聊的好好的,你就突然闯出来,在我看来,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据我所知,今日聂耳都城四门皆禁,你是如何闯进来的?偷偷摸摸,藏在暗中,意图不轨。”
“那我就将你拿下,交由聂耳国君亲自处置。”姜澜语气平缓,慢条斯理地说道。
在他话落的瞬间,他抬手一探,虚空顿时发出一阵闷雷般的轰鸣,像是有一座雄浑巨山在当中凝聚。
天地间规则之力汇来,光华灿灿,化作一只巨大如实质的手掌,当中有蒙蒙混沌雾气隐现,似有天宫云阙沉浮,仿佛真正的天帝之掌,慑服八荒。
轰隆一声,这一掌探去,石天顿时感觉眼前景象大变,似乎真的有一尊无上天帝,立身于无尽的云阙三十三重天之上,在那里俯瞰着他,执掌了诸天万界,亿万万生灵的生灭。
他面容骤变,赶紧催动浑身法力进行抵抗,浑身每一个穴窍当中,都有蒙蒙的光华在喷薄,衬得他宛如神祗般璀璨神圣。
一道道模糊朦胧的异象在他身后演绎,那是上古补天之景,霞光千万道,简直像是上古的圣贤在教化苍生,颂念至理。
噗……
下一刻,姜澜的这一掌直接落了过来,没有任何意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石天的天赋再强,也毫无作用,直接被一掌击中,在空中大口喷出鲜血,如个破麻袋一样横飞了出去,将身后的假山都给撞塌了。
“姜澜圣子请留情……”
看着这一幕,聂昭衣同样面容剧变,满是担心,根本来不及阻止。
她刚想站出来挡在石天的面前,刚才那股熟悉的钻心痛楚再度传来,令她玉容一白,闷哼声中跌坐在地,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站起来。
“看来昭衣公主这病症,似乎和石天有很大关系。”姜澜摇头轻叹,走过去,如刚才那般将她搀扶了起来,依旧将温暖澎湃的生命气息,渡入过去。
聂昭衣面容苍白,神情茫然,根本不知道这是为何。
“难不成是因为义父所说的那件事情……”陡然,她想到了什么,玉容越发苍白,只感觉脑袋里阵阵眩晕,快要站立不稳。
姜澜见状,伸出手来,恰当时候地伸出一只胳膊将她搀扶住,而此时若是有外人在此,甚至会看成聂昭衣被他拥入在怀抱当中。
“姜澜……”
“给我放开昭衣。”
突然,满是碎石的烟尘中,一声怒喝声传来,石天站起身来,披头散发,嘴角溢血,无比的狼狈,但他的眼神却异常的坚定和冰冷,若一尊不屈的战士,腾腾的光焰蒸腾,令人心悸。
他伤势很重,肋骨至少断了三四根,肺腑也移位了,但石灵一族的强大体魄和生命力支撑着他,没有令他倒下。
“石天弟弟,你不要逞强……”
“这和姜澜圣子没关系。”
聂昭衣已经猜到了自己为何会钻心痛楚的原因,她满是凄婉地看着石天,嘴角泛着无尽苦涩。
“不愧是被誉为天生圣人的人物,接我一掌还能站起来,你如此实力,放眼同辈,确实足以自傲了。”姜澜目光看向石天,语气平淡地道。
虽然是夸赞,但石天却从中感受到了无尽的屈辱和不甘。
“若你我同一境界……”他咬牙道。
“跪下。”
姜澜静立于原地,淡漠开口,口含天宪,如颂天音,似代表天帝审判世人,冥冥当中一种无边伟力诞生,直接轰然落下,令石天身体一个踉跄,脊梁一弯,双腿发软,就要忍不住跪下去。
他心中无比惊骇,终于明白到了为何世人会将姜澜称之为未来天帝。
这般如颂真言的手段,一句话就可断天命,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抵挡。
“我不可能向你跪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