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图谋气运,目前所能想到的人,基本都略过了。
而他那位好姐姐姜如仙,如今应该还在不归岛,原剧情中她出场的时间,还在后面。
所以眼下,他只能将目光放在别的人物身上。
苏清寒?指望她的话,只有等她进入道苍剑派后,看能否通过她,算计一下她那位师尊玉青剑仙。
而楚婵的话,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也没机会让她施展拳脚,倒是得想个借口,让她自己放任施为,她收获越多,自己所能得到的气运反哺,也就越多。
“目前大夏局势,明面上皇室宗亲和相国府抗衡,文庙式微,国师一脉又保持中立。”
“但熟知剧情的我清楚,这国师看似中立,实则是偏袒向皇室那边。”
“当今大夏女皇夏君溪,其实是他最小的徒弟,只是秘而不传。”
姜澜摩挲着毛笔。
说起如今大夏女皇,姜澜倒是忽然想起来。
她目前似乎还是以男儿身行事,不敢暴露自己是女子的事实。
大夏先皇子嗣内斗严重,各方党羽暗争之下,几位皇子也是相继遭受暗杀,先后丧命。
先皇虽然修为盖世,殚精竭虑,肃正朝纲,但后面随着年岁加大,也渐渐力不从心。
朝堂之上,相国独揽大权,狼子野心,手握军权,震慑各方宗派王朝,抵御异族。
加之,先皇吞服各方仙门炼制的续命丹药,丹毒积深已久,年老气衰,修为不复巅峰,为了诞下一位皇子,接任皇位,日夜操劳。
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接连诞生几位公主,最后没有办法,先皇只能通过瞒天过海的方式,将小公主扮做男儿身,以此昭告天下,将皇位继任予她。
先皇在位之时,尚且还能震慑住朝堂各方势力,而随着先皇驾崩离去,小皇帝自然是再无力威慑,各方越发肆无忌惮。
由此才会有姜澜他父亲当朝指鹿为马、令其颜面大失的事情。
如今夏皇虽为皇帝,却毫无实权,犹如傀儡,一直也在忍辱负重、枕戈饮胆,等着将来将一众逆臣权相满门抄家的那一天。
而在原本的剧情中,大夏女皇一次北下微服出巡的时候,遭刺客袭击,主角林凡刚好遇到,出手击退了刺客,然后开始接触到女皇,得其赏识器重。
这些年,女皇也一直在想办法,囤积自己的势力。
经常扮作世家公子,数入江湖仙门,寻踪问迹,结识能人异士,招纳贤才供奉,为她所用。
私底下,她更是建有聚贤庄、正一会、纳仙盟、暗花阁等势力……
“不过,提起那位国师,倒也让我想起一个人。”
姜澜收起了眼前的古卷,心下掠过几分思忖。
大夏国师名叫葛七星,曾经可是和他父亲齐名的人物,一直坐镇观星台,据说他可看天地日月、观星辰挪移,知古今,卜吉凶,在原剧情中,也是个厉害角色。
当然,他之所以想起葛七星,则是因为这位国师的私生子萧腾。
萧腾乃是葛七星和神女宫宫主的私生子,但碍于国师身份,不能公开,便一直遮掩。
在原剧情中,萧腾因为败于主角林凡,心悦诚服,想拜其为师,但被林凡拒绝,后以追随者仆人自居。
在帝都京阳城那段剧情中,林凡遭人嘲讽,他现身以主人称其,来了波啪啪打脸。
而萧腾如今的身份,乃是镇北王萧河的三子。
萧河因为仰慕神女宫宫主,自愿帮其抚养私生子,并帮萧腾遮掩身份,一直以来对外称之为自己私生子,视之如己出,无比器重。
萧腾也是没有令其失望,身为京阳城赫赫有名的天骄俊杰,年纪轻轻,实力天赋强绝,力压众多年轻一辈,鲜有敌手。
“萧腾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多年前被国师葛七星收为徒弟,悉心教导,实力更是突飞猛进。”
“也正是因为萧腾的关系,在原剧情中,林凡也才渐渐了解到了当初被他意外所救的女皇夏君溪的真实身份……”
姜澜捏着眉心,梳理着这些相对重要的剧情。
“公子,府邸外瑶池宗的竹韵圣女拜访。”
这时,下人的通禀声传来,打断了姜澜的思绪。
凌竹韵?
“请她进来。”
姜澜倒是并不算意外,挥了挥手,一旁的楚婵见状识趣退下。
很快,在下人带领之下的凌竹韵,便在这座亭台之中,见到了姜澜。
“竹韵圣女……”
姜澜伸手,示意她坐下。
凌竹韵也不客气,收拢裙角,便侧腿在旁石凳上,优雅坐下,不过面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我俩也不算什么陌生人了,何必如此客气。”姜澜瞥了她一眼,喝了口茶,随意道。
“我是来向几天前在紫霞山秘境入口处一事,来向姜公子道谢的。”
“当时没有好好感谢,你便离开了,后面因为宗门那边诸多事情,我无法抽身过来,所以才耽搁了。”凌竹韵拢了拢飘在鬓角的几缕青丝,轻声道。
“这种小事,伱就不用记挂在心上了。”姜澜还是那副随意的模样。
凌竹韵轻咬着唇角,看着他道,“姜公子,还在因为当晚在秘境中叶铭逃走一事而生我气吗?”
姜澜心头饶有兴趣,但面上还是一副随意寡淡的神情,道,“并没有,我怎么会怀疑你,又怎么会生你的气?”
“你和那叶铭,毕竟相识已久,哪怕他和血仙教勾结,但你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放他一马,也很正常,我能够理解的,所以又怎么会生气。”
“……”
凌竹韵被他说得语塞。
嘴上说着没有怀疑,那的确没有怀疑,那已经是认定了就是她故意放走叶铭的。
而且这么说,肯定是生气了……
“我真没有故意放走叶铭,我可以以道心起誓。”
凌竹韵忍不住解释道,她感觉自己如果不解释清楚,恐怕真的说不清了,她不想被姜澜给误会,尤其是他现在这话听起来,就好像自己还念着和叶铭的旧情一样。
这让她这几天心里都堵得很难受,哪怕是和长老说话,也心不在焉,必须找机会,和姜澜说清楚。
“道心起誓?”
“那你当时,为何突然收手,别以为我当时没修为,就不知道你在和那叶铭在传音交谈。”姜澜突然看向她,面上的神情很认真。
“我……”
“我当时,只是怕误会认错人了,所以想确定他的身份,并不是在交谈些什么……”凌竹韵赶紧解释,但因为语速难得有些快,显得有些磕巴。
“既然不是,为什么还那么慌乱结巴,莫不是心里有鬼?”姜澜还是一副不肯放过她的模样。
“我……我只是怕你误会。”凌竹韵有些不太敢直视他此刻的目光,小声道。
姜澜似乎这时才明白,他点了点头,哦了一声,道,“原来,还是我误会你了。”
“没有,都怪我当时没有解释清楚。”
凌竹韵见他明白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心情莫名地轻松愉悦许多。
“知道是你的错,那就对了……”
姜澜道,“只是你这么在意我的想法,有必要吗?”
“有必要,我这几天想着被你所误会,心里不知为何,总是很堵很难受,修行打坐,也静不下心来……”
“如果不说清楚,我担心会成为我的心魔。”凌竹韵认真地解释道。
“确定是心魔,而不是莫名其妙喜欢上我了?”
姜澜看向她,突然伸手抓向她的面纱。
凌竹韵担心他又像那日在道场偏殿内轻薄自己一样,就要站起来朝后面躲去。
姜澜的话语却响起,“不准动。”
凌竹韵霎时间感觉脑袋嗡嗡的,下意识地坐在了原地,没有动弹,只是捏着裙袖的玉手,很是用力紧张。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有必要这么害怕吗?”姜澜隔着面纱,摩挲着她的脸庞,似是轻笑着问道。
凌竹韵没有说话,眼眸里似氤氲起水雾,耳根和脖颈红透。
姜澜见状,一把揭开了她的面纱,然后拿在自己手里,“以后见我,就不要戴着这些面纱了。”
“我喜欢你现在这副模样,面纱那是戴给别人看的……”
凌竹韵轻轻咬着唇角,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今天过来,总不可能是因为这件事的吧?”
“不是。”
“我要随宗门回瑶池宗,所以来和你道别的。”凌竹韵说话间,眸子却是看着他,似想看清他脸上的神情。
“知道了,正好这张面纱,就留给我做个纪念吧。”姜澜随意道,“哪天想见你的时候,我便拿出来瞧瞧……”
“别说还挺香的。”
说完话,他拿在鼻间嗅了一下,然后便揣回了怀里。
凌竹韵耳根和脖颈越发红透,连无暇白皙的脸蛋,也似爬上了嫣红。
而这时,姜澜也似想到了什么,手掌摊开,一道清光闪过。
一枚造型简单却莹润好看的玉簪,出现在他手中,尾部还坠着珠花和流苏。
“这是?”凌竹韵一下子就被他手中的小物件,给吸引了目光。
“当日在那座道场里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师尊每次责罚你之后,都会给你带些小物件,哄你开心吗?”
“其中你最喜欢的便是一根玉簪,可惜被你不小心弄断了……”
“别说,还挺般配好看的。”
姜澜随口解释道,站起身来,在她那微怔的目光中,帮她将玉簪斜插别在了青丝之间。
“你怎么还记住了……”凌竹韵也没想到,当时自己只是和他随便说说,他反而还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