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跟之前一模一样,但氛围却天差地别,先前还算平常,可这会却显得压抑。
任泰和并没有说话,坐下来之后,只看着薛同甫,眼神带着压迫和威胁。
薛同甫被他看得心里不安,总觉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可当下并没有多少时间让他去好好思考,眼看着任泰和身子动了动,薛同甫便知道这是在给他警告,这人等得不耐烦了。
想了想,他问道:“任府尹,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任泰和皱眉,道:“我并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你要是还想藏着掖着不说,那我便去找其他人来说。”
他作势起身,薛同甫看着心脏猛地一缩,道:“我说,我说!”
任泰和坐了回去,看着薛同甫,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犹豫,道:“你要是配合点,说不准还能留条命。”
多的任泰和也没有说,可这么一句话,便已经让薛同甫心惊胆战了。
他搓了把直跳个不停的眼皮,道:“是礼部的徐郎中。”
“徐文瑞?”任泰和直接明确,把名字说了出来。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后面的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是他,不过他并没有帮我什么,我只是想寻个心安而已。”
任泰和看着他,没有把他这几句话听进去,思考片刻,道:“知道他背后有人吗?”
薛同甫摇头,“不知道,我找了好几个,只有他收了我的银子。”甚至陆杨那边,他也拿了拜帖过去,可他连门都进不去,更别说见到陆杨了。
任泰和闻言,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往外走。
“皇上让礼部贴了榜文,榜单的事,是皇上改的,皇上看了你们的卷子,觉得不满意,便换了。”
薛同甫一愣,直到房门被打开,又砰地一声被关上,他还没有回过神。
明明他每个字都听了进去,为何却有些不能理解任府尹说的话。
什么叫是皇上不满意才换了他们的卷子,皇上去阅卷了?
他上榜了,可是后面被皇上换了?
那其他人呢,难不成就自己的没有让皇上满意?
他不相信,自己明明比顾俊义还要厉害,为何顾俊义就能上榜,就因为他的卷子没有被皇上看到?
为何皇上偏偏就看了他的卷子,为何不看其他人的,为何,为何?!
很多疑惑在他脑海里冒出来,可任泰和已经走了,这里已经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了。
任泰和行色匆匆地走出大牢,问出徐文瑞后,便连忙派人过去礼部把徐文瑞请到顺天府里喝茶。
顺便回书房把今日的事记下来,到时候好给皇上写奏折,汇报此次事情的结果。
任泰和很忙,他必须要在殿试前把这事解决,不然,皇上那边肯定会对他不满意。
二月下旬出的榜单,三月中旬便是殿试,留给他调查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
最近陆杨明显能感觉到户部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这天,早朝散后一个时辰,周开诚匆匆过来把他们几人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一顿,说是这么久还不把账册交到他那边,如此办事不利,这位子估计也就坐到头了。
虽然距离交账册的期限还有两日,吴兴文几人却是乖乖低着头认骂。
对于此事,陆杨参与感不强,所以对于周尚书骂的话并没有多大反应。
只低着头听着。
没想到这也能让自己成为了周开诚发泄怒火的对象,指着他狠狠骂了一通。
一会说他好逸恶劳,一会说他坐享其成,带坏了吴兴文他们。
陆杨听着,并没有开口反驳,毕竟周开诚说的话,就跟空气一样,他左耳听右耳便出来了,根本没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