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这也算是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了。
收起心思,陆杨看向几人,与几人打起了招呼,态度温和,丝毫没有身处陌生环境的胆怯和不安。
不过陆杨看几人或许觉得陌生,但这几人看他,可就不觉得陌生了。
“陆坊学,您身子好些了?”一位鬓间花白,留着一抹长长胡子的憨厚男子走了过来。
陆杨看着那人,点头笑道:“好些了。”
另外几人见有人上前说话,便也走了上来,几人寒暄片刻,陆杨也把几人认全了。
先前与他说话的,是比较善谈的余飞彦,担任左庶子一职。
之前陆杨未过来时,这里的事便暂由他管着。
余飞彦的年龄不小了,他在这里待了几年,见到陆杨这样年轻,其实心里也挺复杂的。
陆杨今年才二十一,便已经坐上了这个位子,还去工部历练过,而他们几个,有的已经四十多了,却还在这里等着机会。
另外几人性子比较沉闷,与陆杨说了几句后,便开始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余飞彦对左春坊熟悉,便带着陆杨在周围逛了一圈,顺便跟他说说关于左春坊里的事。
由于皇上还没有立太子,他们现在,就是看看书,纂修典籍,与在翰林院时所做的事差不多。
陆杨之前便了解过这些事了,这会听余飞彦这样说,也没有惊讶。
其实这样的清闲工作,对他而言,是好的。
没一会,两人逛完,便回了之前的屋子。
屋里很安静,另外几人都在翻着书看,时不时动一动笔。
余飞彦跟陆杨说了一声,便也去忙自己的事了。
陆杨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从带来的篮子里拿出自己用惯的毛笔和镇纸等东西。
左春坊没有翰林院热闹,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因为与他们年龄相差有些大,陆杨也不知道要跟他们说些什么。
也正是因为他们年纪不小,话也不是很多,一大半时间都在做事。
屋里有些过于沉闷了。
陆杨原本还想着摸摸鱼,看看书就行的,但这样的环境,摸鱼久了,也没有意思。
想了想,陆杨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去旁边找了本《大学》,打算把里面难懂的词或字句注释一下。
反正他现在时间也多,等弄好了,可以让人拿到书坊,让人多去印一些,对那些将要考科举的学生也好。
不过科举考试,更重要的还是要靠学生自己对书籍字句的理解。
陆杨也没有逐字逐句地解释,只是在稍难的地方点一点。
这样对那些学生好,对他也好。
这样一来,他的工作量便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他不过是在看书时,顺便动笔写一写而已,根本废不了多大力气。
他看书速度不算快,但到中午时,他便把《大学》给注释完了。
此时,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纸。
一张甚至有一半还未写完的纸。
盯着自己写的那张纸看了好一会,陆杨才颇有感悟地暗叹自己果然不适合做教书的活。
他琢磨了这么久,才弄出了这么点他觉得好像有些难的字。
是他太聪明了?
陆杨纳闷地把书又重头翻了一遍,结果纸上也没添几个字。
等到散值时,他才勉强把那张纸写满。
这过程,简直比他做卷子还要累人。
虽然是这样想,但他到底还是选择了坚持。
只要觉得写少了,便会多看几回,总归能写满一张纸的。
这样忙了几日,陆杨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同时,他的第二次针灸也来了。
方瞿这几日在陆家过得清静,倒也心情好了些。
他特意选了陆杨休沐那日,一大早就拿着药箱去找陆杨。
此时的陆杨,还在床上睡着懒觉。
虽说没了早朝,不需要三更半夜地起来去上朝,但他早上天刚亮时,也要起来去上班。
所以休沐日,陆杨便想补个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