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在乎什么丞相吕蒙正的后人,都是百年前的事了。吕家虽然家道中落,但在地方上势力极大,许多后生都是亡命之徒,他不得不小心对待。
大宋边事孱弱,边塞民生凋敝,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身处宋金边境,更要顾及各方势力,体恤民情,能不出事最好不要。
“知军相公,小人甘贫乐道,谨遵律法,从不作奸犯科,仗势欺人。今日只是想到城中办理凭由,好去金陵城参加讲武堂考试,为国效力。谁知此贼不让小人进衙门,还说即便是抗旨,也不让小人进去。”
吕文德又是躬身一礼,声音洪亮,条理清楚。
“还请相公秉公处理,以正视听。小人到了金陵城以后,若是有幸见到我大宋天子,一定会将此事上达天听,替相公美言。”
“知军相公,小人冤枉啊!不要听这狗贼胡言乱语!”
皂吏挣扎着爬了起来,眼神惊慌,整个左脸都肿了起来。
这个吕文德牙尖嘴利,拿大宋皇帝压人,这大帽子扣下来,谁能受得了?看知军相公眼神闪烁,自己恐怕是要遭殃了。
“知军相公,小人不敢妄言欺骗,这么多百姓亲眼目睹,不信相公可以挨个询问。”
吕文德指了指衙门口围堵的百姓,不依不饶。
“相公,你是一军父母官,可要秉公执法,为草民们做主啊!”
“相公,请你秉公执法,还草民们一个公道啊!”
衙门口的百姓,包括炭工樵夫们,一起大声鼓噪了起来。
百姓越来越多,其势汹汹,知军脸色忽然一变,大喊了起来。
“把此贼拉出衙门,痛打30大板,捆在外面示众,以儆效尤!”
“知军相公,饶命啊!”
皂吏胆战心惊,还想求饶,却被两个皂吏拖了出去,就在衙门外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相公爱民如子,公正严明,小人们谢过相公!”
吕文德跪下,向知军磕头行礼。
衙门口的百姓一起跪下,纷纷伏拜。
“知军相公,大青天啊!”
“相公为民做主,好官啊!”
“大家都起来吧,散了吧。”
知军看了一眼站起来的众人,目光转向吕文德,冷冷一笑。
“吕文德,你是个人才,懂得借势,裹胁民意,若是将来功成名就,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本官,别忘了本地的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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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丰军处于宋金边陲,民风彪悍,这吕家庄舞枪弄棒,凶强侠暴之徒不少。若是以吕文德为首的吕氏子弟能从军为国效力,也是一件幸事。
“借知军相公吉言。相公的教诲,小人铭记在心!”
吕文德深深一揖,神色恭敬了许多。
知军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向府衙大堂而去。
“吕文德,你不是要办凭由吗,还不赶紧跟上?你难道不怕耽搁了去金陵城的行程吗?”
一个金陵讲武堂招募学员,弄的鸡飞狗跳。也不知道,新皇此举,是不是心血来潮,最后留下一地鸡毛?
“知军相公,请!”
吕文德快速几步,跟在知军身后,先后进了衙门大堂。
从知军衙门出来,众人一起回了村,歇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用过饭,吕文德跟着族人进了破旧的吕氏祠堂,拜祭吕氏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