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一事,还往陛下不要见怪。”
魏了翁二人正在盘算,宣甑硬着头皮上奏。
“宣卿,朕不是昏君,更不是暴君。有事直奏就是。”
“谢陛下!”
宣甑又跪于地上,苦声上奏。
“陛下,史弥远丧心病狂,罪无可赦。但他父子在牢中被狱卒和牢犯虐待,打的遍体鳞伤。臣一是担心他们挺不到明正典型的一日,二是担心有人说陛下携私报复,有损圣听。三是朝廷自有律法规制,不能滥用私刑。陛下三思,陛下恕罪!”
宣甑连连磕头,真德秀立刻怒吼了出来。
“宣甑,你好大的胆子!史弥远乱臣贼子,凡我大宋子民,人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敲其骨。史弥远淫威之下,多少冤魂亡灵。陛下严惩,正合天下民心,何来滥用私刑?何来有损圣听?”
真德秀怒目而视,唾液横飞,宣甑只是磕头,伏地不起。
“墙倒众人推,树倒猕猴散。宣卿和史弥远是儿女亲家,心存怜悯,乃是人之常情。这个时候为他求情,殊是不易啊!”
史弥远在牢中被群殴,这倒是没有想到。
大理寺卿陈端常,还有少卿徐喧,这两个混蛋老头,怎么把史弥远和犯人关在了一起?这不是明摆着使坏吗?
“陛下,临安府尹吴兢,大理寺卿陈端常、大理寺少卿徐暄,这三人在书房外候旨。”
“来的正好,让他们都进来。”
新君旧臣,赵竑立刻提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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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府尹吴兢,大理寺卿陈端常、大理寺少卿徐暄,三人进来,一起向赵竑叩拜。
“起来吧!已经凑成两桌麻将了!”
赵竑哈哈一笑,让众人起来。他微微思索片刻,这才说道:
“宣缯,你说的没错,朝廷自有律法规制,不可任意妄为。大理寺要保护史弥远父子的人身安全,把他们单独关押,不要虐待他们。违者必究。”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甑山呼万岁,跪拜之后,爬起来站过一边。
徐喧和陈端常领旨,心头都有些不甘。
就这样放过史弥远,新皇可是真够仁慈,真够大方。
“吴兢,你还是担任临安府尹,兼浙西安抚使。陈端常卸去大理寺卿一职,担任御史中丞。徐喧晋为大理寺卿。朝堂甫定,大家都好生做事吧。”
赵竑看了一眼薛极和宣缯,心头已经有了打算。
“薛卿和宣卿暂居原职,待朕斟酌一下,再委重任。”
赵竑暗暗点头。这个宣甑不惧被牵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此人还有一份血性和仁义。
众人一起拜服,山呼万岁,都是舒心。
或安然无恙,或升官发财,人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
真德秀脸色铁青,冷哼一声。
要不是皇帝亲自宣旨,他真要好好痛斥一番宣缯和薛极。
魏了翁看着赵竑,眼睛放光。
朝堂秩序平稳过渡,井然恢复,新皇的手段可见一斑。
新皇说要对他委以重任,究竟又是什么样的差遣?
“薛卿,先帝葬礼,你这个五陵使上下奔走,辛苦了。”
薛极将葬礼办的井井有条,不让他分心,可见此人有能力,并不是百无一用。
“为陛下分忧,老臣责无旁贷!”
他日朕登基为帝,薛卿当为宰相。
薛极心头,下意识闪过赵竑说过的这一句话来。
“关于先帝葬礼,朕有些想法,各位卿家都听听。”
赵竑看着众人,一本正经。
宋朝皇帝生前不修陵墓,死后才开始修建,因此整个丧礼要花很长时间。而赵竑并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