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几乎所有权贵家奴的一贯作风。
李唐跟着进门,对着地上抱着头的小厮怒目而视,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
赵竑不由得莞尔。这个李唐,“孝敬钱”这些人情世故都不懂,是个有性格的直男,怪不得整天黑着一张脸。
“站住,何人在此放肆?”
二人刚进大门,没走几步,一个清瘦的儒者走了过来,后面几名持枪弄棒、气势汹汹的家丁跟随。
“郑先生,他无故打人,要强行闯进府里来!”
被打的小厮赶紧爬了起来,满脸赔笑,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你这强词夺理的狗奴才!”
李唐面红耳赤,又要暴起,被赵竑阻止。
“郑学录,几天不见,沂王府好大的架子,连儿子见娘都不让进了!”
赵竑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清瘦儒者。
这个恶奴,让他莫名想起了后世某些单位公司里的保安来。
“殿下,你怎么来了?老臣失礼了。”
看到是赵竑,郑清之也是吃了一惊,赶紧上前见礼。
作为太学的学录,沂王嗣子赵贵诚的老师,他和赵竑见面不少,不能太熟。
“郑先生,年关将至,我回来看看沂王妃,自己的娘,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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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竑看了看脸色惊恐的小厮,对郑清之拱手还了一礼。
“殿下,贵客,贵客!你来看王妃,沂王府蓬荜生辉。是这狗奴才得罪你了?”
郑清之看了看满脸惶恐的小厮,瞬间明白了七八分。
这恶奴,吃孝敬吃到赵竑这暴脾气的头上,难怪要被火扁了。
“郑学录,这厮一不让殿下进门,二对殿下出言不逊。你们沂王府,好大的架子啊!”
李唐指着被打脸的小厮,继续发飙。
贵贱有别。一个看门的小厮,也敢阻拦当今皇子,杀了都不过分。这要是传到群臣和皇帝耳朵里面去,沂王府面上无光,他也要跟着吃瓜落。
“你这狗奴才,连济国公殿下都敢敲诈,你是失心疯了吗?”
郑清之怒喝一声,吩咐起左右家丁来。
“把这厮痛打 20棍,等候殿下发落!”
这厮打错了如意算盘,赵竑即便是打死他,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这厮真是败坏了沂王府的名声。
“郑先生,冤枉啊!饶命啊!”
小厮连连磕头求饶,郑清之黑着脸挥挥手,家丁们赶紧把小厮拉了下去。
郑清之转过头来,满脸赔笑。
“殿下,王妃就在佛堂,老臣带你前去。”
“郑先生,有劳了。”
赵竑点点头,脸上恢复了笑容。
“殿下请。”
郑清之在前,赵竑在后,向佛堂而去。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除了王妃还在,其他的相关人等,在下好像都不认识了。”
赵竑随着郑清之向前,忽然发起来了感慨。
他装神弄鬼,其实也是对“小厮拦门”的事情发表自己的不满。
赵贵诚这家伙住进来,当仁不让,鸠占鹊巢,还要抢他的江山。
历史上,史弥远逼赵竑自尽,这家伙已经贵为大宋皇帝,却默不作声。若是他说句话,至少赵竑还能保条性命。
不过,屁股决定脑袋。换做是他身居皇位,恐怕也不会允许废皇子这样的一个威胁存在。
“殿下离开十余年,若是有空,不妨常回来看看。”
郑清之满脸赔笑,敷衍着赵竑。
“郑先生,人生苦短,许多人却不明了,非要争权夺利,明枪暗箭,甚至罔顾人伦天道。真是不知所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