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西宁城上空,将整座城市捂得密不透风。原计划定于零时一点展开的统一行动,在战士们心底悄然萌动的求胜欲驱使下,有了微妙却果敢的变化。他们深知战机稍纵即逝,决定提前潜入进行侦察,一旦瞅准情况有利,便毫不迟疑地出手,力求速战速决。毕竟,多一分准备,战场上就少一分危险,多一分胜算。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坚硬的墙,给了他们重重一击。谁能想到,这些敌人竟似被上紧了发条,防守得滴水不漏,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堡垒。当指针冷酷地指向一点,他们仅仅成功组装好了三门炮,其余众人在残垣断壁的废墟之中艰难翻找,倒是意外收获了大量的炮弹。这些炮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是命运给予的一丝慰藉,却又不知藏着多少未知的凶险。
一位少校模样的人,身姿挺拔却难掩满脸的倦意,神色严肃得如同深夜里的寒星。他大声吩咐着所有人抓紧时间休息,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他指派一个连长模样的人负责在明日早晨将火炮转移到居民区。在他看来,这是战略布局所需,居民区复杂的地形既能为火炮提供隐蔽,又能出其不意打击敌人。
班长站在一旁,身形紧绷如拉满的弓弦。听到少校这道命令,他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起,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刻拔枪将这少校当场枪毙。在他心中,把火炮安置到居民区,这无疑是将无辜百姓置于炮火的威胁之下,与他们浴血奋战所守护的东西背道而驰。但多年血与火淬炼出的战斗经验和坚定如磐的理智在这一刻发挥了关键作用,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硬生生将这股怒火强压回心底。他深知此刻绝非冲动行事的时机,小不忍则乱大谋,一旦意气用事,不仅任务会功亏一篑,还可能连累战友们白白送命。
时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拖慢了脚步,一分一秒地艰难流逝,寂静如同潮水般逐渐吞噬了一切。一直到两点,整个学校宛如一座沉睡的巨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班长轻轻地活动了一下那因长时间保持不动而近乎僵硬的脖子,每一次转动都伴随着骨骼的轻响,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身旁的战士们,眼神中透露出如钢铁般的坚定和决心,然后压低声音,仿佛生怕打破这深夜的宁静:“准备战斗。除了狙击手寻找合适的掩体负责掩护,其他人只携带驳壳枪,动作要轻,要快,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咱们这次行动,关乎全局,绝不能掉链子,记住了没?” 战士们纷纷微微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同样的坚毅。
“噗噗”“噗噗”,四声轻微却又格外清晰的枪响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四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两名明哨和两名暗哨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命丧黄泉。他们瞪大的双眼,至死都残留着惊愕,仿佛不敢相信死亡会如此突然降临。
十五名战士在三名狙击手的掩护下,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着早已侦察明确的教室摸去。他们的脚步轻盈而敏捷,每一步都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那轻微的呼吸声,在夜色中若有若无。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模糊却坚毅的轮廓,宛如一幅冷峻的行军图。
由于深知此处乃是学校,在轰炸机轰炸之时,特意避开了教室,这也正是这个炮兵阵地能够存活众多人员的关键原因。但如今,局势已然不同,战争的残酷无情在此刻展露无遗。只听得各屋陆续传来 “嗤嗤嗤……” 的声音,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意味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瞬间消逝,回归自然的怀抱。这,就是战争,无情而又决绝,它不会因为这里曾是知识的摇篮就手下留情,只会用鲜血和死亡书写着残酷的篇章。
班长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着手刃敌人的痛快,又有着对战争的无奈与悲哀。他不禁喃喃自语:“咱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本应是朗朗书声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杀戮战场。可若不如此,百姓又怎能有安宁日子过?” 身旁的战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班长,咱没得选,为了身后的家国,只能往前冲。” 班长微微点头,目光愈发坚定。
马步芳的一己私欲,竟让十几万将士为其陪葬,这残酷的现实令人深感无奈与悲愤。一想到那些因马步芳的贪婪与狂妄而无辜丧生的生命,战士们心中的怒火便燃烧得更加炽热,杀敌的决心也愈发决绝。
一团一营的侦察连长,率领着一个班的战士,肩负着清理西宁最大且最为豪华的建筑 —— 马步芳官邸的艰巨任务。一点整,他们如同暗夜中的猎豹,迅猛而精准地消灭了明暗哨,顺利进入了马步芳官邸。他们首先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门两旁的警卫,紧接着又以雷霆之势剿灭了两边厢房的警卫排。那利落的身手,仿佛是黑夜中的舞者,用死亡演绎着正义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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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成功消灭了第二道门的警卫后,房顶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拉枪机的声音。侦察连长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在瞬间做出判断,就像一只敏锐的猎犬捕捉到了猎物的气息。他凭借着敏锐的直觉,毫不犹豫地朝着拉枪机的地方连续射击。
“哐当” 一声巨响,一名士兵连枪带人如重物坠地般重重地摔落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惊动了屋内的人,里面传来一声充满愤怒的喝问:“怎么回事?”
“睡…… 睡着了!” 连长迅速装出一副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声音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真的是被从睡梦中惊醒,实则手心已满是冷汗,心脏砰砰直跳,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思索着下一步应对之策。
“码的,这个时候还睡觉,不要命了?” 里面的人显然是一名脾气暴躁的军官,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怒气冲冲地快步走了过来。
连长装作扶起地上的士兵,就在那个人双脚迈出的瞬间,门后的战士目光如炬,果断地一枪打穿了他的太阳穴。子弹穿透头颅的瞬间,血花四溅,那名军官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倒地。战士迅速将他的身体抱了过去,动作敏捷而熟练,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如同演练了无数次。
后面跟着两个背着枪、低头走路的士兵,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还未等他们看清眼前的状况,便瞬间被两发精准的子弹射中脑门。他们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两名战士迅速跟上去两步,稳稳地扶住了即将倒下的两名士兵,避免他们倒地发出声响。
只听对面又传来拉枪机的声音,刚刚趴在门边的两名狙击手毫不犹豫地 “噗噗” 射出了两发子弹,子弹如闪电般划过黑暗,将第二进院里面房屋正门口的两名哨兵击毙。
紧接着,有的战士如同猎豹般冲向两边厢房,负责清理其中的敌人;有的战士则小心翼翼地从连廊两边向着里面的正屋摸索前进,他们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战鼓在胸腔擂动。
几名队员分别站立在大门的两边,他们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紧绷,仔细感受着屋内的每一丝动静。两名战士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缓缓地打开了两边的房门。借着院中那微弱的光线从窗中透进来,一名队员轻轻打开东屋的房门,却发现床上一床被子下空空如也。刹那间,他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全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拽开,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雪亮的匕首如闪电般直刺向战士的小腹。队员的反应极其迅速,他一边急速收腹,试图避开这致命的一击,一边将驳壳枪直直地顶在对方的脑门,紧接着连续扣动扳机。在匕首距离他还有二十公分的时候,驳壳枪的消音管已经顶到了敌人的头上,“嘭嘭嘭” 队员连扣三下,子弹穿透敌人的头颅,鲜血喷溅而出。直到确认敌人已经死亡,队员这才放下驳壳枪,他的额头已满是冷汗。刚刚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床上却突然传来动静。原来是听到声响的人拉亮了灯光,看到穿着马家军服装的队员,先是愣了一下,但当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时,张大嘴巴刚要呼喊出声,队员早已一个箭步跃了过去,用驳壳枪柄狠狠地砸在女人的颈肩处,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女人打晕过去。
此时,屋内弥漫着血腥气,与外面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侦察连长皱了皱眉头,低声对身边战士说:“动作快点,别留活口,也别弄出太大动静,咱们还得去金库呢。” 战士们点头应是,继续向着官邸深处摸去,每一步都踏得谨慎小心,他们深知,这场暗夜行动,才刚刚拉开序幕,后面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与挑战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