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君弯腰捡起那只元宝式样的荷包,边角的缝合处有少许脱线,显然是时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才会这般。
这荷包的针脚她是认得的,她的绣活与母亲的一样都是得了王家老太太的真传。
这荷包上的针脚显然是出自母亲之手,是她小时候母亲为她绣下的那一只。
她将那荷包打开,里面放着一只陈旧的折纸。
昔年的记忆浮现在她的脑海,那时的她是个贪吃的奶娃娃,时常跟在李正泽身后要吃的。
有时李正泽忙着应付功课,有时顾不得带她玩乐,又怕她心烦吵闹,便教她折纸。
这张是她练成之后折下的第一个折纸,那时的她十分珍视,当下放进荷包里收藏起来,后来却不小心弄丢了,她还为此伤心了一会。
像这些物件昔年她还有很多,入平阳王府之后她也曾在私底下注意过,并未曾发现过昔年之物,只以为是李正泽后来漂泊在外,那些物件没有人帮着打理,自然是丢没了。
可是此物怎么会出现在公子川的手里?他又为何要将此物藏在木匣的暗格中给她?
裴文君思绪繁杂纷乱,有一个念头快速从她心头闪过。
她决定试一试。
.........
李正泽入宫求见皇帝,却被吕公公拦在殿外。
他将李正泽带远了些,小声道:“王爷,不是咱家不让你进去,实在是今日皇上精神不济,现下才睡过去,不好惊扰。”
李正泽见他面色苍白,眼圈下一片青紫,显然也是许久不曾安眠的样子。
他话说的恳切,李正泽也不好强求,只是问了他近日皇帝周围可有何异常之处。
吕公公年岁在这,日夜跟在皇帝身边熬着,难免疏漏,见他这般问,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当下警觉道:“王爷这般问是何意?咱家也未曾拿你当过外人,有何不妥之处还请王爷明言。”
李正泽当下也不隐瞒,将那瓷瓶掏出来拿给他看,“你可曾在这殿中见过此物?”
吕公公接过来查看一番,但见里面是一瓶朱砂,摇头道:“未曾见过此物。凡是皇上身边需要经手的,咱家一向是亲力亲为,与先前并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