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长公主殿下还有你这般大的孩子?怪不得瞧着你眉眼间有几分像她,先前在公主府倒是不曾见过你?可是你去找她相认她没有认你?”
“才不是,阿娘对我很好。阿娘说大事未成之前不能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
“哈哈!”裴文君大笑出声,似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
“长公主殿下在京中深得皇上和太后娘娘看重,从未曾听说过有什么事是她不能轻易办到的,若是有,除非她不想办。”
裴文君这般说完便仔细盯着阿日勒面上的神情,果然如她所料,他面上神情现出缝隙。
似是被人戳中内心的想法一般,他矢口否认道:“才不是,阿娘有她的筹谋,我的身份公布不利于此事,这才没有对外言明。”
“她若是想将你认回,只怕早去让人将你寻来,何苦需要你巴巴的赶来仍旧不敢对外言说,不过是骗你的把戏罢了。
长公主殿下是权势堆里长大的,这般说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罢了。”
裴文君说完这句便噤声不再开口,用被绑住的双手撑起靠坐在马车厢内歇息,不去理他,由着他去思量适才说的话。
有时,只需在别人心中种下一粒怀疑的种子,只等着它的主人将它浇灌长大便好。
格日勒真的不再去想怎样封住她的嘴,愣愣的坐在马车前,屈膝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
这一刻,他感觉似乎是被遗弃的小孩,父王对他看重也只是透过他的样貌想看见另一人的影子。
阿娘认下他也只是想要他将来能继承到父王的基业,好为她的筹谋添砖加瓦。
便是知道她的心思,他才这般的努力,不惜将一直尾随着他的阿哥杀掉,只因他挡了路。
而今想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他犹自强撑着去想要留住的镜花水月都被适才那人的话深深击垮。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家,有将他放在心上,将他想要的看在眼里,时刻能为对方着想分担的家人。
而现下,他得到了什么?只有适才那女子的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