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逸小心翼翼地抬眼瞥了一眼楚芊芊，心里直发怵，赶忙说道：“起，这就起，我马上就去。”说着，便麻溜地从床上跳下来，开始收拾自己。

沈知逸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想起楚芊芊曾经温婉柔情的模样，乖巧得如同随风摇曳的小白花，惹人怜爱。

可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强势？他不禁暗自感叹，难道女子成了婚，都会变成像楚清瑶那般强硬的性子吗？

可楚清瑶的性子，就像山间潺潺流淌的溪流，清澈见底，从未改变。

她对他好的时候，那满腔的热忱与真心，毫无保留，可不好的时候，犀利与决绝也是写在脸上，不留一丝情面。

沈知逸微微侧眸，目光如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楚芊芊身上，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思绪。

楚芊芊，却截然不同。他现在仿佛置身迷雾之中，怎么也看不透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初见时，她乖巧可爱，笑起来如春日里娇俏的繁花，心底善良，惹人怜惜，可现下提及岭北受灾百姓时，她却视人命如草芥，冷漠的态度让人心寒。

她的贴身丫鬟，伺候她多年，就算不像楚清瑶与她的丫鬟那样亲密无间，也不该如此这般，花红每次站在她面前，都会战战兢兢，被她吓得瑟瑟发抖，沈知逸实在难以捉摸。

自入府之后，楚芊芊的生活用度依旧奢侈无比，丝毫没有因为银钱并不充裕而有所收敛。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一样都不能少。

可如今，他们手头所剩的积蓄已然不多，未来的日子，就像被厚重的乌云笼罩，一片灰暗，沈知逸满心忧愁，却怎么也想不出往后该如何打算。

“夫君在想什么？怎得这般磨磨蹭蹭？”楚芊芊满脸不悦，将包袱塞进沈知逸的手里。

沈知逸微微颔首，每点一下头，都似有千斤重，体内的无力感愈发汹涌。

他抬手，动作迟缓地将包袱轻轻放置在案桌上，而后伸出手，扶住楚芊芊的肩膀，声音轻柔，却难掩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