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一刻,沧月国樾州城东,县衙。
“真的即刻就走?”
“是,卑职的妻儿尚在桑榆郡的椤城,前日家书上写道:妻病重,望速归。”
“哎!你我共事的时日虽不长,但我也清楚你的为人,孤身来此一直不肯纳妾,想必县尉的内人定是十分贤良淑德吧!”
“本想两年前接妻儿来此,可奈何贱内身子一直没有大好,病事延绵至此。卑职深知此事定会让您为难,但我也无计可施。若是上报玄阳郡,怕是等批复公文下来又要耽搁好些时日。”
“人之常情,昨日我已将公文上报,你放心,此事有我。”
“多谢县令大人,卑职此次东去快则半月,慢则二十日。等料理完家事即刻返回,定不会叫大人您为难!”
“贤弟客气了!你我之间无需如此。若不是当年贤弟被贬至此,想必以贤弟的才能早已越过我去。”
“当年之事不可提,终是卑职失职造成的。既如此,卑职就告辞了。大人,您…多保重!”
樾州县令看着离去男子的背影,欲言又止。默默叹了口气,继续批复公文。
县衙外,只见男子立刻上马,在背上拴着包袱,随即驾马朝北而去。
子正时分,樾州城北,与古川郡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