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东西。”
因这一日是家宴,又为合宫之庆,所以只要宫中有位分的嫔妃,无论得宠还是失宠,都是济济一堂的到了。
宫闱大殿中嫔妃满满,娇声软语,应接不暇。
自从年世兰降位之后,端妃出现在后宫的次数便越来越多,往年从不参与的宫宴也能时时到场了。
许久不见年妃,她的容色沉寂了不少,倒是上首端妃的气色看上去比年世兰都好上一些。
年妃多次向雍正上表请求宽恕,言辞恳切地为自己辩解。
雍正虽然叹息连连,却始终没有下诏赦免她的罪过。
这也让她难免多了几分抑郁之气。
然而,年世兰依然身着华贵衣饰,坐姿挺拔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那股傲然的气势和艳丽的美态依旧未减。
这也难怪,毕竟年羹尧仍然掌握着朝中的权势,炙手可热,声势浩大。
雍正虽然未宽宥她,但也不曾继续苛责怠慢。
岁末寒冬,年关将至。
怀珍公主的满月礼如期举行,因为其携瑞雪而生,是吉祥如意的好兆头,皇上也颇有疼爱。所以声势办的也浩大。
富察仪欣出月后,便因诞育公主的功劳被封为吉嫔。迁居景阳宫凝和殿。
不过因为临近新年,跨过新岁不宜加封,所以她的晋封礼便办的十分匆忙。
如此诸般杂务纷至沓来,实在令人心力交瘁。
宜修虽心怀亲力亲为之意,但岁月不饶人,到底不是花朵一般的年纪了,身体已不复往昔康健,时常感到力不从心。
敬妃虽能独当一面,但亦是肩负重重,百上加斤,难承更多。
于是,皇上再次提起要让惠嫔帮忙协理六宫事宜。
宫务的事情,沈眉儿本来就学过,只是怀孕后才搁下了。
如今弘暄也将满周岁,她也不必再如从前那般耗费心神。只是,尚未晋至妃位,终究不够名正言顺。
宜修面含微笑,神色悠然,缓缓言道:
“若是在园子里,此事倒也无妨。但宫中诸事更加繁杂,且协理六宫之职历来由妃位以上者担当,皇上可是有意晋惠嫔为妃?”
雍正闻言,轻轻“唔”了一声,缓缓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