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顿,又仿若不经意地问道:
“只是你和富察氏投缘也就罢了,为何要费这些心思为她周全,难道你就不担心她会生下一位阿哥?”
这话问的直接而尖锐,若是回答不好,稍有不慎便会失了分寸。
沈眉儿沉吟良久,方郑重答道:
“皇室阿哥越多,国祚自然越稳固。
更何况吉贵人腹中怀的是满军旗的血脉,身份尊贵。想必皇上也会为此高兴。
皇上高兴,臣妾自然就高兴了。”
一番话,尽显她对皇帝的深深依赖,全然摆出了一副痴情的恋爱脑形象。
太后听后,不禁叹息一声:
“你这孩子……也不怕委屈了暄儿!”
沈眉儿趁机凑上前,为太后轻轻揉腿,讨好地说道:
“那太后是答应帮臣妾了?”
太后佯装生气地笑道:
“谁叫哀家这般疼你呢?你都这么说了,就算是为了暄儿,哀家也不能拂了你的意思。”
“多谢太后。”
沈眉儿轻轻福了一礼,语声柔婉:
“臣妾这便回宫整理行装,带着弘暄和吉贵人腹中的孩子,一同搬来寿康宫叨扰太后,好叫太后日日享受当玛嬷的天伦之乐。太后到时候可别嫌弃臣妾烦。”
言罢,她又笑呵呵地转向竹息:
“还要烦劳姑姑收拾两间偏殿出来。”
竹息躬身回应着:
“惠嫔娘娘孝心可嘉,吉贵人亦是不辞辛苦,怀着身孕还想着为太后娘娘侍奉汤药,奴婢感恩还来不及呢,何来劳烦之说?”
望着沈眉儿抱着弘暄满心欢喜地离开绥寿殿,太后微微侧首,忽又忆起一事,吩咐道:
“竹息,传哀家懿旨,端妃身染沉疴总不见好,着居启祥宫静养,无事不得外出,旁人也不许前去打扰。”
竹息恭敬点头:
“端妃娘娘定会感念太后的体恤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