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幽幽开口:
“此事并非史答应所为,嫔妾和她同处一宫多年,对她的性子再熟悉不过,她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心计,不过是被人利用,背锅的替罪羊罢了。
史答应虽说侍奉皇上多年,不过却是扶不起的阿斗,不得宠爱,只怕皇上都快要记不起有这个人了。
像这样默默不闻的地位嫔妃,又和众人没有利益冲突,如何敢行戕害皇嗣之事?”
和心肠多的人说话就是心累,这些不过是明面上都能看出来的表象,并无能帮到沈眉儿的地方。
她眉头微蹙,缓缓言道:
“曹答应所言极是,本宫也曾这般想过。只是那史答应既已自缢,此事便难以追查。莫非,曹答应心中已有计较?”
曹琴默轻轻抚了抚手中精致的茶杯,没有继续解释,反倒问了一个问题:
“嫔妾虽不敢说有十足把握,但心中确有一二猜测。娘娘可知,嫔妾为何会感染上时疫?”
沈眉儿脑海中突然出现闪过一丝亮光,震惊道:
“你是故意感染的!你不要命了?”
曹琴默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神色晦暗不明:
“嫔妾在筑水堂不见天日,形同冷宫,见不到皇上,也见不到我温宜,还要这条命做什么?”
接着,她才慢慢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日我见到皇后宫里的绣夏送内务府的分例,和青梅说了悄悄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嫔妾便留心上了。
之后青梅神色厌厌了好久,夜里偷偷溜进去隔壁因为时疫被封掉的庑房,怀里似乎还揣着什么东西出来,嫔妾不知她要干什么,就让太监悄悄盯着。
直到她去了一趟永和宫附近,第二日娘娘宫中便传出了疫症......”
听完曹答应的陈述,沈眉儿露出沉思的神色: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
曹琴默漠然轻笑:
“是,既然要借我宫里杂役宫女的手,那出了事嫔妾自然逃不了干系,嫔妾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自救。”
沈眉儿瞧了她两眼,目光闪烁,故意试探道:
“如此说来,你是怀疑皇后?”
曹琴默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掸了掸衣襟,淡然自若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