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老师脚步一顿,他将九游放入口袋,双手插兜,迈着长腿追上去,与许老师并肩而行,挺拔的长影在某个瞬间与稍矮的影子交错在一起,又迅速分开。
他放在兜里的手指越敲越快,视线划过缓慢又沉稳迈步的许老师,还是没伸手去扶,而是微微低头继续科普道:“就是仓鼠的一种,和老鼠不是一个东西,没病菌,很干净。”
九游瘫坐在口袋里,闻言点头如蒜,没错,是虎纹金丝熊,仓鼠啊!不是老鼠!
许老师听到回答噢一声,强行挺拔的背又慢慢放松弯回去,在迟修远的相伴下沉默地走回房间,一进房门腰板突然又直起来,转身驱赶迟修远:“行了,干你的活去,老头子我休息一会。”
小主,
话音刚落,他就见迟修远果断地迈开腿往回走,似乎急匆匆地要去实验自己刚教的细节,头都不带回的。
很快一阵凉风吹过,他一哆嗦裹紧衣服,赶紧关上门,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雷厉风行的身影,摇头嘀咕一句臭小子,然后开窗往趴在斜对面窗内偷窥的林小远喊:“整天在那八卦都修完了吗?小兔崽子!”
林小远一哆嗦,立马把窗帘扯紧,装作没听见。
九游听到动静往身后扭头,想看看怎么个事,却见迟修远很快关上房门把自己往窝里一放,又开始敲敲打打,有些百无聊赖地侧躺在毛巾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瓜子。
迟修远这一忙活就忙活到傍晚,九游已经睡过一觉,精神奕奕地蹲在旁边看着他,见他停工才爬过去,歪头蹭蹭他的手:【迟崽该吃饭咯!】
中午看迟修远实在太专注于修筑器械,他没忍心打断,只是默默把剩下那半玉米推过去,看着迟修远三两口吃完,但晚餐就不能再这么随意了。
他可不想再看着迟修远又痛到面容恍惚。
迟修远倒在椅背上,垂眸看着灯光下可可爱爱的九游,对上那双明亮关切的豆豆眼,搭在桌上的食指无意识地轻跳一下,心下微暖,打住了晚点再敷衍两口的心,站起来,捧着小毛团走向客厅。
“迟哥?!”林小远的座位面朝外最先看见迟修远,震惊地跳起来,视线在迟修远和九游身上来回晃动,“你饿了?我给你拿碗筷!”
他说着撒丫跑向厨房,出来时手上端着一大一小两套碗筷,自认十分有眼力见地对迟修远挤眉弄眼。
迟修远拉开椅子道谢后坐下,将九游的主食放在儿童餐具里,就见九游对着一桌子菜耸着鼻子舔嘴巴,伸爪子直指一个盘子:【好香啊!可惜我吃不了。迟崽多吃点啊!那个清蒸鱼一看就鲜!】
他说着爬出餐具,蹲在迟修远旁边盯着那只握筷子的手。
许老师胃口不太好,早吃完了坐在旁边休息,看到九游眼巴巴望着迟修远的样子,难得调侃两句:“嘴馋了?不愧是个小胖子!能吃是福哇!”
九游闻言瞬间耷拉毛脸,透过一桌菜远远对着许老师噗噜噜,心里骂骂咧咧:【你才是小胖子!你全家都是胖子!还有!我!没!有!嘴!馋!】
迟修远吃完一块炒豆腐,筷子正要探向水煮西兰花,见此嘴角一抽,按住跳脚的九游,做了很久心理建设,才转向自己觉得腥味十足的鱼,夹了一筷子囫囵吞下,然后把九游放回餐具旁。
九游被塞一颗饱满的生大米,瞬间安静了。
见许老师趁机背着手溜溜哒哒离开,他才哼一声抱着大米啃起来,时不时抬爪子指挥迟修远换着菜吃。
虽然吃不了大餐,但配着香气嚼谷物也吃得津津有味,许久后他打了个饱嗝:【爽!】
而迟修远则捂着第一次吃撑的肚子,压抑呕吐的欲望,直挺挺地站起身带九游回房。
半小时后,他把享受完马杀鸡、沉沉打呼的九游轻轻放回窝里,盖上被子,才匆匆跑向洗手间关上门,再也忍不住反胃将食物通通吐出来。
吐完他处理干净洗手间,冲个澡,将剩下的器械拿出来修补,直到半夜才全修完放到一边,按按抽痛的胃部,倒出几颗药片吞下,疲惫入睡。
前晚本就没睡好,昨晚还折腾更久,迟修远第二天自然又是挂着沉重的黑眼圈起的床,神情倦怠且起床气满满。
九游全然没有折磨了迟修远一晚上的自觉,迎着朝阳咧嘴露出治愈系笑容:【早呀迟崽!又是美好的一天呐!】
迟修远对上他亮晶晶的豆豆眼,再多的起床气都散了个干净,抬手狂搓九游的鼠头,走向洗手间洗漱。
这天开始,他又过起了一段早上锻炼身子、巩固知识,晚上修补器械的安稳日子,倒没再去黑市打比赛,赶在第十五天把剩最后一个修补步骤的重器械全交给许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