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大名叫苏文辉,今年三十四岁,是老爷子最后一任秘书。本来姓郝,被老爷子收作义子后,主动改了姓,按照排行更名为文辉。
他自问性格偏阴柔,不适合在官场走动,老爷子也由着他,家里的大小生意,包括与外人打交道,都让他出面,在棋田县的上层圈中,也是数得上的一号人物。
老爷子脾气好,他又长了颗七窍玲珑心,外加一张抹了蜜的嘴,平时深得欢心,虽不是亲生,但老爷子疼他,胜过了两个亲儿子。
但今日不知何事惹了老爷子,让老人家大发雷霆,大早上命人把他从被窝里拎出来,揪到了此处,也不多问,上来就是抽耳光。
他得感谢老爷子,盛怒之下依然有所讲究,不愿超越极数,满了整整八十一个之后,便喊了停。饶是如此,也已被扇成了猪头,耳朵嗡嗡直响。
这还不够,抽完继续罚跪,他不敢问原因,只能一个劲儿的承认错误。
老爷子拂袖而去,把自个儿关在了书房,抄写佛经以平息心火。
闻讯赶来的人,在苏文辉不远处站了一圈,但他们分量不够,没人敢上前去替他求个情。
一辆黑色奥迪A6缓缓驶来,在楼前停下,从车上下来名中年男子,大约五十岁左右,阔口肥耳,长相甚是威武,像极了苏老爷子年轻时的样子。
他是老爷子的长子苏文泰,在某部门担任副职,瞥见苏文辉,轻轻说了句:“老三,起来吧。”
苏文泰嗫喏了下,朝大哥投去感激的苦笑,但还是老老实实跪着,中年人笑笑,摇了摇头,径直走进了屋中。
宽敞的书房中,四壁是齐顶的书柜,中间放了一张大长桌子,除了外出运动,睡觉就餐,老爷子的大半时间都在此消磨。
他虽已满头银发,但发量还很充足,整齐的梳成了背头,高挺的鼻梁,显得威武严峻。此时正穿了身白色的唐装,在聚精会神的挥毫泼墨,
苏文泰走到老爷子身边,轻声说道:“爸,您消消气。三弟他还年轻,做事难免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