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院门前,他转了方向。
这几日,她虽在人前表现得并无半分异样,可他知道,她夜夜不得安睡。
她屋里点的安神香,似乎只对守夜的丫鬟有用。
她每夜每夜的立于窗前,仰望黑暗无际的夜空,眼神空洞,满目悲伤。
直到天际泛白,她才转身回去,浅浅的睡一觉,第二日若无其事的起床,处理家中事务。
他轻车熟路的跃进她的院子,将身子隐于离主屋最近的那棵大树下。
今日却没再看到那抹身影立于窗前。
终于想通了吗?
走近几步,他细细聆听,屋中却只传出一个绵长的呼吸。
他轻轻推窗跃了进去,脚步轻盈落地,未发出一丝声响,走至床前,掀开幔帐看去,里面空无一人。
来至外间,丫鬟仍旧睡的香沉,他将门打开,大踏步出去了。
他找了好几处,假山、凉亭、那几棵梅树前......
他的心里越来越紧张,忙朝最后能想到的那个地方奔去。
花厅前的湖水表面早已结了冰,但冰层下方还是能看到水流流动和鱼儿游动。
远远的,他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手提着灯光昏暗的灯笼,正一步一步朝着湖走去。
眼看着她就要走到湖边了,他惊恐万状,来不及多想,身体快一步施展轻功,飞身掠了过去!
“不能嫁他,你便不活了吗?!”
他飞过去抱起她,朝远离湖的方向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将她放下,愤怒的低吼道。
面对突如其来的的变故,阮绵吓了一跳,正欲大喊出声,待看清来人时忙住了嘴。
她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为了避嫌,她特意将他安置在了西跨院,而这里是东跨院。
齐民瞻满眼都是焦急和慌乱,不答反问:
“适才你要做什么?跳湖殉情吗?”
“我......我的荷包掉在湖边了,我只是去捡荷包。”阮绵声音平淡。
齐民瞻一顿,薄唇紧抿,许久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