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舟似是想到什么,叹道:
“澹王胆大包天,使手段谋权篡位在行,可论收服人心、安抚朝臣一道却是差远了!
阮沈两家被迫解除婚约之事,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议论和不满,这种时候皇帝却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派人去抚慰安远侯府这等面子功夫都未做,实在蠢得可以!
这回他的名声可是一落千丈了,看朝中还有多少人愿意效忠于他!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哟!”
齐民瞻捏起面前的酒杯,讥讽道:
“他做贼心虚,坐上那个位置后,就迫不及待将身边几个知道内情的人都铲除了,少了为他出谋划策的人,难免有疏漏。”
曲云舟捏起酒杯又叹道:
“只是苦了沈探花和阮姑娘,一对儿羡煞旁人的有情人,就这么硬生生被拆散了。
沈探花吐血昏迷,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醒,那阮姑娘在庄子上也不好受吧?
唉!‘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真是造孽啊!”
齐民瞻没接话,只是沉默的又饮了几杯酒。
离开时,路过大堂,一阵热闹的议论声传来:
“如今婚事解除,沈家公子迎娶公主,照样能抱得美人归,但退了亲的女子便不同了,安远侯府的阮姑娘再想寻一门好亲事可就难了!”
“听说那阮姑娘小小年纪就善理家计庶务,将城外的别庄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见是个有本事的,指不定这一退亲,别家都争相上门求娶呢?”
“你懂什么?京中谁不知他二人自小订下的婚事,这几年因着老安远侯离世,他两家更是来往密切,他二人也走得极是亲近。
两个人情深意浓,这阮姑娘能轻易放下这段过往吗?谁会愿意娶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子?”
“不仅如此,听说他二人常常私下见面,年少气盛的,又没个长辈约束,难免失了分寸,那阮姑娘的清白指不定还在不在呢?哈哈哈......”
几人正聊得兴高采烈,突然“咣当”一声,只见一把茶壶砸在了最后说笑的那人头上。
茶壶碎裂,滚烫的茶水喷泄而出,顺着头向四周流了下来。
那人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紧接着,脸上又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只见他双手想去捂脸又不敢捂,疼的满地打滚。
还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声,情状甚是凄惨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