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呼延庆和杨怀玉仍旧没有入睡,两个人仍然蹲守在高高的土堆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面前,用石子和沙砂堆起一堆一堆的小土堆。
暗红的火把映着他们的脸,显得有些兴奋,也有些狰狞,是的,他们在做沙盘推演,陈让不用看就知道,上次在巫家大院没有用到的掌心雷,这次,呼延庆准备把他全用上。
掌心雷这玩意儿,见过它的人不多,陈让不但见过,还是他做出来的,这玩意儿的威力如何,他远比呼延庆杨怀玉都要清楚。
如果把这玩意儿用在赵公山,绝对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屠杀。
“那个……呼延兄、杨兄……咱们除了硬攻,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陈让见他们在那推演得起劲,原本不想打扰他们,但见呼延庆和杨怀玉的手段,好像越来越激烈,由不得他不打扰。
毕竟,赵公山上,住着的大部份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纵算他们被刘凝静歪理学说洗脑,但到目前为止,却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何罪之有?
呼延庆看着眼前的沙盘,苦笑道:“小兄弟,你也别怪哥哥残忍,你来看看这赵公山的地形,除了强攻这一条路,哥哥是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
一个巫家大院,就已经血流成河,这赵公山,可不比巫家大院,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实在的,没有你的掌心雷,这一仗还不知道要死多少弟兄呢。”
陈让是从钓鱼山来的,一个后世叫做钓鱼城的地方,当年,蒙古铁骑横扫亚欧,是何待的威风,然尔,就是这样的一只铁骑劲旅,纵算蒙哥亲征又如何?
除了把自己的命留在钓鱼山外,什么都做不到了。
整整三十六年,蒙苦铁骑,竟然难越雷池一步。
冷兵器时代,地形有多重要,陈让当然知道,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不想让眼前的这些士兵送命,赵公山上的百姓遭殃。
一将功成万骨枯,枯的不仅仅是当兵的,还有那些原本生活就不易的老百姓,所以,他想换种打法,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