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兵抹抹眼泪,说道:“学生能有什么办法?这些年,为了学生能够读书,早已掏空了家底,能借的亲戚,早就借遍了,为了能给小弟看病,我前天还向狗头高借过三贯钱。”
狗头高?
这个人陈让听说过,他是合州城有名的钱民,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放高利贷的,跟这样的人沾上边,不死也要脱层皮。
陈让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符兵,为了自己的弟弟,竟然会去找狗头高,就冲着这份兄弟情深,自己就应该帮帮他,想到这里,遂道:
“你既然来到钓鱼山,那么你的事,就是咱们钓鱼山的事,你现在就去三娘那儿,预支三个月的工钱,还有灵山姑娘的医术不错,擅长跌打,领完钱后就带同她一起去看看吧。”
“大人……我……我……学……学生……我……”
听完陈让的话,符兵差点就哭了,就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不停地在那儿哆嗦着,陈让没有理会他,而是对叶灵山道:
“给小弟看完病后,拿我的令牌去把那个老板拘起来,交给府衙,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人,连七八岁的小孩打,不给他一点教训,还真当咱们大宋没有律法了。”
叶灵山点点头,刚要离去的时候,陈让又道,“还有那个狗头高,符兵去还钱的时候,你也跟着,朝廷对民间放贷也有规定,超出规定的利钱,不给。”
“好!”
叶灵山回答很干脆,这年头,不但朝廷有专门的放贷机构如交子务、会子务,民间也有放贷的机构叫做交子铺、会子铺,负责放贷的人,就叫钱民。
符兵找的那个狗头高,就是合州有名的钱民,叶灵山来合州做皇城卒,已经有一年多了,这样的人,她自然是认识的。
陈让叫她出面,自然不想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