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山有山匪,水有水匪,连走个路,都有路匪,钓鱼山如果想要走得长远,就必须要有自己的护商队。
安平的武功虽然不错,单打独斗可以,说到行军打仗,协同配合,沈从才是专业的,在杭州的时候,他就看中沈从的能力,因此一力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就算王安石来到合州,陈让都舍不得把他让出去,这年头,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人才最重要,若不然,他吃饱了撑的,要去开这个渔山书院。
渔山书院开院之后,陈让要管的人虽然很多,但却不是最忙的,最忙的反而是老夫子,他不但负责童稚苑和翰林苑的教学,还要对这新招的三百工匠扫盲。
所谓扫盲,其灵感的来源当然是当年的夜校,只是这过去的字,认起来倒是没什么,但是写起来,却是很费劲,更何况他们用的都是毛笔,写起来就更费劲了。
好几次,陈让见他们为了写一个字,憋得像得了十几年的便秘似的,脸都红了,就忍不住想把他学的残体字教给他们,但思前想后,他最终还是没敢迈出这一步。
只是在三娘的建议下,对他们这些人,没有要求用毛笔,而是改用鹅毛笔,她自己用的就是鹅毛笔,只是这样一来,这钓鱼山的鹅就遭了罪。
公输苑虽然是陈让在统筹,但真正上课的却不是陈让,而是陈义、陈打铁、三娘、李老实等人,陈让只负责教他们这几个人。
原理偶尔也会讲一些,但每次讲原理的时候,总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后来,陈让便不讲了,只讲一些具体的操作,以及在操作过程中需要注意一些什么。
这些人,都是从小干活干到大的,道理虽然不懂,但动手的能力却是一流的,特别是那个炼焦班的,在来渔山书院前,全都是烧过窑的。
陈让只是把要点一讲,他们烧出来的效果,远比陈让自己烧出来的都要好得多,当然,这个也只是陈让的判断,因为陈让从来都没有真正去烧过。
如果真的要他去烧,估计连火都点不燃。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这个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