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轻轻地喝口茶,转过话题道:“陈兄,我想知道,在这些人中,你打算分出多少人来学习你的那个锅炉?
还有,我曾听你说过,如果把锅炉放到船上,就需要更多的蒸汽来带动,你看哈,我是这样想的,一步到位有困难,那咱们可不可以先造一个小船,就在码头的附近试行?”
陈让笑笑,把安平叫过来,让他去找陈打铁,把陈打铁昨天用焦碳炼出来的钢条拿过来。
安平这家伙,平常的话不多,跑腿却是极快的,没过多久,便把陈让要的钢条拿回来了,陈让接到手中,轻轻地掂掂,然后放到王安石的面前道:
“王兄,你看看,这个便是改用焦碳炼出来的钢,打铁叔的炼钢炉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改造的,等咱们的钢铁厂建起来后,钢的材质应该比这个还要好。”
王安石拿在手中,反来复去的观看,钢条很薄,厚度跟菜刀差不多,宽约一寸,长约三尺,表面光滑,断口致密镫亮,伸指在钢条上轻轻一弹。
声若龙吟,颤抖之状,经久不绝。
“好钢!”
王安石脱口而出,拿在手上,竟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好半晌,才不无感叹道,
“陈兄,你说,如果用这样的钢来打造兵器,如果咱们大宋朝的军队都装备这种钢铁打造出来的兵器,你沉得那些胡人还敢南下牧马否?”
陈让没有吭声,一支军队的建设,一支军队的强悍,那是多方因素组成的,而不仅仅在于兵器,想想炮火纷飞的上甘岭,冰天雪地的长津湖,是靠兵器取胜的吗?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
一支好的军队,是需要一个好的领导,一个好的风气的,事实上,大宋的战备,并不比契丹西夏差,为何连年战败?
这些话,陈让当然是不会当着王安石的面说出来的,针贬时弊,固然快意恩仇,但于他而言,除了发泄心中的那股闷气,没有半点的好处,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所以,他不发话。
王安石嘻嘻一笑,知道陈让的顾忌,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