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亩地,算下来也就二十五吨,这对陈让来说,不难。
从西北回来,已经有半个月了,陈让把自己关在屋里,也足足有半个月之久,忙完手头的事情后,这才想起柳青青好像也来到合州城,就住在抱月楼。
于是让安平套上牛车,咯吱咯吱地来到抱月楼,见到了梁爽,却没见到柳青青。
几日不见,梁爽看上去要憔悴许多。
这几天,她去过钓鱼山好几次,陈让都没有见她,今天,她估计也没有想到陈让会来,见着他的时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连眼圈都红了。
陈让见此,心里也有些不忍,便道:“梁姑娘,不好意思,最近有太多的事情,实在是抽不开身,今天好不容易忙完,这就过来看你了。”
梁爽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忙的都是大事,对了,我听梁六说,咱们在西湖遇到的那个怪人,来咱们合州做知州了,就在刚才他还去了莲心书院,这事你可知道?”
陈让点点头,“他来合州前,先去的钓鱼山,他去莲心书院,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人文通古今,学贯天下,集百家之长,跃九天之上,的确是世间少有的奇伟男子。”
梁爽笑道:“认识你这么久,还没见你对一个人的评价有这么高的,像前任林知府,人家也是进士出身,在我的记忆中,你非但未曾赞美过,还处处避而不见。
我记得后汉书中有个典故,说的是东汉年间,有一个陈蕃的人,自幼聪慧,满腹经纶,胸怀大志,常以天下为己任。
一日,他父亲的朋友来看他,见他独居的屋子凌乱无比,就问他为何不打扫一下屋子以待宾客?陈蕃回说,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
结果薛勤反问一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陈蕃无言以对,从此,从小事做起,终成一代名臣,你看这个王安石,一身不净,能安合州乎?”
陈让道:“但凡有点本事的人,总有点独立特行,如果事事都符合大众的眼光,那他就不是王安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