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没有正眼瞧他们,而是翻开桌上的两个茶杯,分别倒上两杯茶,指指前面的凳子道:“既然来了,那就坐下来,聊完之后,再杀人也不迟。”
听完陈让的话,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略显惊诧地道:“你知道我们,知道我们会来?”
陈让将茶杯推到他们的面前,叹口气道:“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为人子者,为父报仇,也在情理之中,陈让不为其他,却为二位可惜。
你们深夜来此,无非是想用陈某这无用之身,换尔等父亲之命,此等想法,何其天真?尔等父亲,贩卖私盐,数目巨大,不杀,何以振朝纲?
知道我为何对乔大年赶尽杀绝,而对你们网开一面吗?简单来讲,就是乔大年触碰到我的底线,以损害老百姓的利益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盐帮和漕帮,却是由普通的老百姓组成,只要做得不太过份,陈让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如果你们真能靠着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带着他们走向富裕,也不枉我对你们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死到临头,还敢……”
刚说到这里,便觉得脖子上一凉,一股寒风从脖子上抹过,哚哚,两声闷响,便见两枚铜钱没入旁边的柱子中。
陈让冷笑道:“这两枚铜钱只是警告,我这儿有两封书信,是你们的父亲让我转交给你们的,你们拿回去好好捉摸捉摸吧。
还有,那三十首船,七八百兄弟,以及三万担官盐,都在长江口,可以继续你们的漕运,至于那六万担私盐,你们就想了。”
陈让说着,便从抽屉里拿出两封书信来放到桌上,两人拿过来,简单地看过后,便一言不发地走了。
沈从见他们走远,才从黑暗中转出来拜道:“公子心忧百姓,胸怀天下,实在让沈从佩服,沈从决定,不回京师,以后就追随公子左右了。”
“我能放了他们,只是因为沙天成和雷天横扛下了所有,不然的话,我也没办法,你既然愿意跟随我们,那就好好地去准备一下吧,明天,咱们就去西北。”
“好!”沈从回答得很简短,说完就走了。
陈让看看时间不早,也自回房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