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了半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王全奴的脑海里想的尽是这些东西,想着想着,就慢慢地侧耳倾听那种啪啪的声音,那声音每响一次,他便记一次。
随着啪啪的声音,他的身体突然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他想喊,但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难道真如安平说的,我身上的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了,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
一股死亡的恐惧慢慢地袭上头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搞明白。
他是不怕死的,他确认过,人是真的不怕死的,这么多年来,他跟哥哥王全用出身入死,拘过大盗小盗无数,他不怕死,他怎么可能怕死呢?
他的身上,还留着十三处刀疤呢,他怎么可能会怕死呢,这该死的声音,你能不能停下来,我讨厌这种声音,呼延庆你一刀杀了吧,我求求你,杀了吧?
呼延庆没有回答,他在隔壁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王全奴感到有些绝望,他是真的很绝望,想动,他被绑在这儿,全身都是麻木的根本就动不了。
他想叫,好像也叫不出声来,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耳朵里能听到的,好像就只有那该死的啪啪声,虫儿呢?
虫儿的叫声去哪儿了?
刚才还听到的,呼延庆,安平……你他娘的去哪儿了?我求求你们,给我一刀吧?
“咯吱……”
就在王全奴濒临绝望的时候,他听到开门的声音,那种木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他很受用,“是呼延庆吗?我说……你想知道知什么,我都说!”
“想明白了?想通了?想明白想通了就好,格老子的,不给你点颜色,还真不知道老子的手段,说吧,我那千匹战马去哪儿了?”
呼延庆嘿嘿冷笑,大刺刺地坐在旁边,他关心的永远是他那千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