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三娘便一脸兴奋的跑过来道:“娃……我觉得我们一个人完全可以负责两根木头,以后如果熟练了,还可以负责更多……”
每根同心轴上装有三十个丝筐,陈让也是为了方便她们在同条直线上来回走动才这样设计的,三娘说的两根木头就是六十个丝筐……
熟练之后,的确可以负责更多,后世的陈让在给别人调试自动化控制系统的时候就见过,一个车间,只有两到三个人,接绪添绪全都是自动化集成的。
科技的进步带来的震憾是远超人们想象的,当第一轮的试生产完毕,几乎所有的人都哭了,别特是老太爷,他都这么大的人了,哭得还像个孩子。
这段时间,钓鱼山的人活得真的是太憋屈了,一首空船就可以逼得他们背井离乡,其中的酸甜苦辣,没有经历过失去家园的人肯定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陈让没有跟着哭泣,因为这个结果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百年屈辱是如何来的,随便拉下体育老师便可以把他们教得明明白白,第一次工业革命就是蒸汽机的革命,传统的手工业在它们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堂堂华夏迎来百年的屈辱,陈让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但每每读来,却也有着锥心般的痛。
山顶的哭声很大,那种受尽委屈后的突然释放让陈让在很长的时间里都不敢去劝他们,陈信和陈豪原本是提着刀守在险处的,闻到里面的哭声,便提着刀跑了回来。
当他们看到丝筐上满满的生丝时,也是哇的一声便哭起来了,特别是陈豪,这次钓鱼山的事件原本就是他惹出来的,他心里的苦闷比谁都要重。
此刻释放出来,自然也比别的人要强烈得多。
如果是哭哭也就算了,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嘛,只是他哭着哭着,却突然跑到陈让的面前,扑通就跪下去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在那儿不停地磕着头。
好半晌,老太爷才抹抹眼泪,不哭了,也叫大家别哭了,随后一脚踢在陈信的屁股上,这一脚的力气有些大,陈信差点没有站稳,回过头来看着老太爷有些不理解。
老太爷似乎也没有理他,抬起脚便要踢陈豪,却被陈让拦住了。
“你们两个混帐东西,不是让你们在外面守着吗?怎么擅自跑回来了?你们是不是还想让我们钓鱼山的人再度背井离乡去华蓥山喝西北风呀?还愣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