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还要在这儿待吗?你看钓鱼山的蚕茧堆得像座山似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明天他们的蚕茧会更多,你说就她们那点人手,能缫得过来吗?”
“不知道!”
梁爽其实很想问陈让的,但是陈让走了,想问其他人,但看他们的眼神,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也只好作罢。
刘聂两个老板见状,忧心仲仲地走过来道:
“少东家,看钓鱼山的形式,不像是作伪,你说他开的这个价,咱们要不要跟?如果跟,咱们真的是没钱挣,如果不跟,蚕茧又收不上来,你要的生丝咱们也供不了呀?”
“你是什么意思,不妨明说吧?”梁爽看着刘老板,心里也有些恼火。
“我跟聂老板的意思,就是从明天开始,也把价钱抬高三成,这多出来的钱,由梁氏承担,你看这样可好?”刘老板小心翼翼地道。
“我如果说不好呢?”梁爽有些恼火,挣钱的时候,不见你们把利润压低,哦……现在成本高了,就让我梁氏来承担,你把我梁氏当什么?
“这……”
刘聂两个老板面露难色,生丝的价格是早就定好的,契约就摆在那儿,如果他们不按契约履行,那就只能按契约赔偿。
这对他们来说,同样是难以承受之重。
梁爽在这里坐半天,她更多的时间,不是在看老夫子他们是如何收购蚕茧的,而是在看钓鱼山乡亲的反应。
面对堆积如山的蚕茧,钓鱼山的乡亲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欣喜若狂,特别是钓鱼山的那个老太爷,全程都没有一点笑脸,这不正常。
这绝对不正常。
钓鱼山在建缫丝作坊她是知道的,当时,她的心思也没有在这方面,只当是陈让在那儿混水摸鱼,就没有让梁六到那个缫丝作坊去看看。
现在,她是真的有些后悔,陈让如此的有持无恐,肯定是跟他那个新建的缫丝作坊有关,而老太爷神色凝重,是明显不知道他的那个作坊到底有什么功效,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