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六盘山的领兵的将领叫做种谔,正是种世衡的第八个儿子,年纪好像跟呼延庆差不多,也是二十来岁。
榷场在城北,离客栈不远,不到三里的路程。
陈让从客栈出来,刚转过两个街道,他又看到那个黑炭头呼延庆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那儿都能遇到他。
昨天晚上估计他没有睡好,神色有些疲倦,就连眼睛都是血红色的。
陈让没有理他,当然,呼延庆也没有理他,欠呼延庆的五文钱,昨天晚上就已经还了,他实在找不到接近他的理由。
更何况,自打从客栈出来后,陈让就一直觉得他的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如果不是一双眼睛,那就是两双,总之,让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在路过一个拐角处的时候,陈让曾利用自己转身的瞬间用眼角的余晖偷瞄过,结果让他有点失望,他的判断又错了,跟着他的不是一双眼睛,也不是两双,而是一只。
没错,跟着他的是一个独眼龙,他的左眼是用黑布包着的,至于他的面相如何,因为时间比较短,倒是没看清楚。
来到榷场,卖胭脂水粉的人虽然有好几个,但眉毛中间有痣的人好像就一个,陈让也是在旁边看了好久才确认的。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咱家把你的眼睛扣出来!”那个卖胭脂的见陈让一直盯着他的眉心看,心里有些发毛。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从这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或许……就是他了吧……
原以为他一个半大的男人来买胭指水粉会让人觉得有些突兀,结果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些不妥。
这年头,半大的男人买胭脂水粉算什么?没见那些尿床的小孩都三妻六妾了吗?
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陈让趁机将腊丸滑进那人的衣袖,而那人只是将衣袖微微摆动,便将腊丸收进衣袖的口袋中,动作还是相当娴熟的,看来不是第一次做这个生意。
交易完成后,陈让并没有离开,还在那儿磨磨唧唧的,他也在看那家伙到底有没有东西让他带回去,结果等了半天,却等来那人的不耐烦,
“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走开,别挡住我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