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凌低着头嗯了一声。

任御眉眼间笑意更深。

只是还不等男人给小儿子递出台阶，任凌便带着歉意开了口。

“你有什么东西要给寒冰吗？”

任御有些意外。

已经五十出头的儒雅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幼子的想法……害怕朋友尴尬于是自作主张地打发寒冰离开……又担心父亲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自己朋友……为了让两边都不为难，少年只能把这些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

任御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

他其实不希望孩子们是这样的性格……太习惯牺牲自己，太担心身边的人。

他怕孩子们过的不快乐。

但没办法……他年轻时没办法照顾好孩子们，等到孩子们长大后……自己再拿着父亲的腔调教育他们总是不太合适。

毕竟他不是称职的父亲……无论是什么原因，结果就摆在那里。

他没有陪伴他们长大。

他们的人生里……几乎没有体会过父亲带来的安全感和爱意……而这些东西恰恰又是现在最难弥补的。

怎么会不心疼呢？

这是他的孩子啊……

无论是任凌还是任墨。

任御心里早已五味杂陈，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温柔地对幼子解释。

“没什么，你那位朋友说他是封回的学生……我突然想起封先生几年前有东西落在我这里，想托寒冰带给他。”

“不过这么多年封回都没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任凌缓慢地眨了下眼。

任御盯着他懵懂的样子，笑声缓缓从喉间溢出。

“小凌……”

男人斟酌着开了口，似乎有些犹豫…于是只能尽量让自己说的委婉些。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任凌瞬间瞪圆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