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的宅邸和他本人一样,朴素又简洁。
宅邸后院只栽种了一小片翠竹,竹节交织影影重重,偶尔能瞥见几片细长的竹叶零零飘落,他一人居住在此,倒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孤独。
透过细薄的灯纱,白炽灯将整个房间都照的明亮起来。
义勇手持木梳,落座于玉霄身后,为她绾发。
极浅的蓝发如瀑布般垂落至腰际,触手冰凉,又如水般柔顺光滑,一梳到底。
义勇此刻有些后悔,懊恼自己怎么就那么爽快的答应了玉霄,却又不忍心让她的期盼落空,事已至此,只好随波逐流。
柔软的发丝落在掌心,与那天手中所触碰到的温度毫无二致,两人静坐在堂室之内,一时相对无言。
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
少女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好比晨间沾染了朝雾的雪松,此时正散发着清淡而平和的浅香,鼻翼翕动,缕缕幽香便从她后颈传来,醉人心弦。
“玉霄。”
最终还是没忍住让这诡异的氛围持续下去,寡言少语的义勇企图通过说话这种最简单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怎么了?”
玉霄正坐在软垫上怀疑人生,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富冈义勇为什么会同意自己的请求,而且还答应的还那么爽快。
由于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义勇只好将心里的困惑道了出来:“那天的拉面里辣椒很多,你不怕辣?”
没想到时隔一年半,义勇居然还能清楚的记得当时面馆里的事情,让玉霄感到非常震惊。
要知道当时在那田蜘蛛山上,如果不是看见了祢豆子嘴上叼着的竹枷,义勇根本记不起来炭治郎是谁。
难道是那碗面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他才记得这么清楚?
怪不得在蜘蛛山的时候,义勇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看来那天的拉面影响不小啊!
脑补出一套合理的说法后,玉霄在心里点点头,对着义勇解释道:“谢谢义勇先生的关心,只是那种程度的辣,完全没问题啦!”
“其实就是味觉有点不太好而已,大多数食物都尝不出味道,除非是调料很重的食物,我才能尝到一点。”
「原来她的味觉不太好吗……」
“我明白了。”
义勇低下头,继续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替她打理头发。
浅色的发宛若河流般从指缝间穿过,很快被编成一条长长的辫子,用蝴蝶结发带在发尾末端绕上几圈固定好,义勇最终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
“好了。”
闻言,玉霄将身后的发辫理至肩头。
原本披散的长发在义勇手中被织成一条长长的麻花辫,红色的蝴蝶结正俏皮地扎在发尾,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