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舒和被围住的时候，姜若雪默默站在网球场内看着他。

她感受得到男生身上散发着的焦虑气息，应该是确实被这些支持者打扰到了。

在她身后，有其他参赛选手也看到了这一幕，一个男生面露不屑，对他的女搭档说道：“来打个比赛都弄得这么兴师动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定能赢呢。”

女生大概见惯了他这副模样，只尴尬地轻笑了两声。

姜若雪扭头看向发声的男人，大约是她的形象太过瞩目，才刚动作便被人发现。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还没等姜若雪说些什么，那个男生率先气势汹汹地冲她发起了反问。

女孩穿着和郑舒和同套的球服，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对方的搭档。换而言之，男生是故意在她的身后这样说的。

好强的攻击性啊，郑舒和的困扰在这个男生眼里居然成了炫耀。姜若雪心里不住的纠结，心里已经列出几十条同样具有攻击性的言语反驳。

‘你没有人气，显然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好看。’

‘你说错了，因为我们今天确实会赢。’

‘有本事别背后蛐蛐，把刚才的话当着郑舒和的面再说一遍。’

当然她一句都没有真的把这些话说出口来，只是用自己 幽深的双眼，沉默地、无机质般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盯到那个男生后背发毛，他的搭档连忙道歉后把他拽走了。

“姜同学，抱歉我来晚了。”郑舒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女孩的身边，因为有其他人在，便改了称呼，那些粉丝们又回到了最初将网球场包围的场景。

由于郑舒和从前“来者不拒”的姿态，粉丝们对每个走到他身边的女性敌意并不是很重，姜若雪能听到他们的讨论依旧集中在郑舒和本人身上。

“没事，我们去捡录吧。”

因为姜若雪是郑舒和临时拉来的外援，换搭档的事情已经在系统后台登记过了，但是依旧需要去到现场裁判那里领姜若雪的号码牌。

郑舒和带着女孩来到裁判面前，姜若雪也没搞懂这些号码牌的分配规律是什么，总之她现在是0981号选手了。

“球拍给我吧，我自己拿着。”她要回了自己精心挑选的装备，两人也回到选手休息处，等候比赛。

“老师。”郑舒和小声地喊了一下身旁的少女，“我刚才的表现还不错吧？”

他指的是自己没有心软，拒绝了所有书信和礼物的事，这还是他第一次成功做到，便有点急切地想知道老师的看法。

诚实来说，姜若雪没法评价。她对情绪的感知，比很多人想的都要更加敏锐，在她眼里，方才的郑舒和是无奈的、无措的，甚至表现出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