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沉,篝火宴的热度渐渐消散。宁语蓉营帐那头闹出的动静,很快也被平息下去。
最后传出的版本是有好色之徒偷偷混进了猎场,恰好闯入了宁语蓉的营帐,险些污了她的清白,幸亏她拿着匕首防身这才护住了自己。
这事儿于云莺未嫁的姑娘而言终归是不好听的,所以消息很快便被压下来,围在营帐外的人也被驱散,下人们无人再敢提及。
原本狩猎场中出了这样的事,都该是萧稷去处理,但今日负责猎场安全的是纪怀明,萧稷自然不会再去凑这种热闹。
且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营帐附近,自然也就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萧稷在篝火宴进展到一半的时候便离开了,他心里挂着黛青,想回营帐看看,谁知在半路上撞见眼眶红肿的谢云杉,一看便知是哭过了。
又看向谢云杉来时的方向,竟是自己营帐的所在。
萧稷见对方跟没有看见他似的,正要擦身而过,便伸手拉住了她,“出什么事了?”
方才的事情实在太过震惊,谢云杉确实是沉浸其中,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萧稷。
见他拉住自己的胳膊,这才回过神来,面带激动地道:“子宁哥,她是阿黛,她真的是……”
她话到一半,忽然被萧稷捂住了嘴。
萧稷看了眼四周,见无人经过,这才将她拉到了离得极远的密林中。
待确认了周围空无一人之后,萧稷才回头,皱眉看向谢云杉,“你如何确定?”
“真的,我能确定!”谢云杉吸了吸鼻子,语气都有些哽咽,“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阿黛的身上有个胎记,是小时候我与她一同沐浴时看见的。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太小,但她的胎记形状很特别,是一朵漂亮的红色芙蓉花,我一直都记得。
“刚才我去了你们的营帐,趁着阿黛沐浴,看见了她背后肩胛骨处的胎记。子宁哥,她真的是阿黛!阿黛还活着!”
谢云杉晶莹的目光看着萧稷,可萧稷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和意外,反而沉着眉眼,异常的冷静。
谢云杉看了他半晌,雀跃的心沉了下来,“子宁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萧稷默了半晌,轻轻恩了一声。
“你早知道为何不告诉我?!上回在将军府你还骗我说她不可能是阿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