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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心里有数,倒不着急,把茶碗递在凤姐手边,安抚道:
“生气对身子不好,何况你带着这么大月份的身孕,消消气。”
凤姐还是气得鼓鼓的:
“可恨太太,这等事情倒想起我来了。
她自己不说,叫我去跟大太太说二妹妹的事情。
大太太能做什么主?还不是看着大老爷的脸色?大老爷看得上薛家?
哼!大老爷不高兴,脾气自然就发作给大太太,大太太受了大老爷的气,岂有不加倍发作在我头上的道理?
你说,这顿骂,我能躲得过?”
贾琏当然明白,在贾家这种规矩森严的大家庭中,作为晚辈,当面顶撞长辈就是坏了规矩。所以饶是凤姐这等厉害人物,许多事情也只能躲,并不敢硬顶。
凤姐用手拍着桌子,咬牙恨道:
“人人都说我算计人,却不知我给人家背地里算计了多少回呢!我这也是打落牙齿,也只能自己吞在肚子里啊。”
她叹了口气,见贾琏一声不吭,便埋怨道:
“你不是活诸葛吗?这会子倒哑巴了?怎么也不给我指条明路啊?”
贾琏如梦初醒一般,“哦”了一声,忽然问道:
“我头前儿叫平儿把咱们这院子里的郭婆子,还有怡红院里的包婆子,都调去给二妹妹使,还有拿三妹妹屋里的蝉姐儿,换走了二妹妹身边的绣橘,这些事儿可都办了?”
凤姐心里不大高兴,她在跟贾琏诉苦,结果贾琏贾琏走神儿,更没搞明白贾琏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便有些不耐烦道:
“你让调动,我敢不调动?
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弄了一群不省事的丫鬟婆子给二妹妹使,哼,闹得缀锦楼那院子里天天乌烟瘴气的。”
“二妹妹怎么说?”
“怎么说?不说呗!
她是什么性子?你就是拿针扎她一下,她也不知嗳哟一声呢。”
贾琏一笑:
“那你就背地里叫人悄悄把薛蟠提亲的事情,传进缀锦楼去,看看这一针扎上,有没有效果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