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跟你这会子去潇湘馆找她,说一说,笑一笑,免得她心眼小不自在,倒不好了。”
说着,就拉着探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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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剩下宝玉一个主子,袭人登时就成了半个主子,指着一张杌子让莺儿坐,莺儿连连摇手不敢坐。
袭人又端了个脚踏来,莺儿还是不敢坐。
袭人更拿出主人派头,向宝玉问:
“你要她打什么络子?”
宝玉瞧着莺儿丰盈红润的小脸,不由想起宝钗,笑道:
“不拘什么,你都每样打几根罢。”
莺儿拍手笑道:
“这还了得!要这样,十年也打不完了。”
宝玉撩妹撩成习惯,哪里还记得只为他几句调笑、就被王夫人一巴掌打成了“下作的小娼妇”的金钏?只笑嘻嘻望着莺儿道:
“好姐姐,你闲着也没事,都替我打了罢。”
袭人见了,心里作酸,赶忙笑道:
“哪里一时都打得完,如今先拣要紧的打几根罢。”
莺儿眼睛一眨,笑道:
“扇子、香坠儿、汗巾子,哪个要紧?”
宝玉立刻会意:扇子、香坠儿、汗巾子三样之中,自然是系裤子的汗巾子最是贴身。
他心中愈发有了兴趣,瞥了一眼莺儿的小腰:
“汗巾子就好。”
二人又是商量颜色,又是商量花样,说得甚是热闹,倒把袭人撇在了一旁,只到要拿线的时候,宝玉才想起叫袭人去拿了来。
袭人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想法子要插话,偏此时窗外又有婆子来,说老太太屋里散出果子来,让来叫姑娘们去吃。
宝玉一听,乐得赶紧支走屋里的丫鬟,便叫袭人带着丫鬟们都去。
袭人摇头道:
“有客在这里,我们都出去了,岂不失礼?”
宝玉正不知如何才能顺利支走袭人,却不想一直低头理线的莺儿此时忽然抬头笑道:
“这话又打哪里说起?我们怎么倒成了客了?
我们姑娘上回说了句‘来这里做客’,太太立刻就说‘都是一家子,以后可不许如此生分’呢,吓得我们再不敢提‘做客’的话呢。。”
袭人一听莺儿说起王夫人,知道得罪不起,登时不敢再开口,唯恐丢了刚刚到手的“准姨娘”位置。
尽管心有不甘,袭人还是只在院子里留下两个小丫头听呼唤,带着其余所有人都一道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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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屋里人都出去了,宝玉更是大乐,一边瞧着莺儿打络子,又问年龄,又问小名,凑上前笑道:
“我常常和袭人说,明儿不知哪一个有福的,来消受你们主子奴才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