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听得一皱眉。
贾政能有门生?
他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又不是大儒,也不是学政,更没做过主考,他哪儿来的门生?
兴儿不知道贾琏并不知道傅试的出身来历,看贾琏面露轻视之色,只道他是鄙薄傅试,并没想到贾琏是在鄙视贾政。
于是笑道:
“嘿嘿,这‘门生’二字,还是傅通判为了巴结咱们老爷才自己想出来的呢。
早些年,咱们家谁不知道‘脚跟脚傅二爷’啊?
一天从早到晚,他能不错眼珠儿地跟在咱们老爷屁股后头打转儿,溜须拍马,嘴甜奉承得叫人听了都脸红。
有他在跟前的时候,詹光、单聘仁、程日兴那些清客,一个个的都轮不着靠前儿。”
哦,原来不过是贾政身边的清客罢了。
想来必定是马屁拍得好,拍得贾政着实受用,自然少不得“着实看待”,于是动用了荣国府贾家的人脉,给傅试弄到了个通判的肥缺,成了个“官场暴发户”。
别看这通判只是个六品官,上头有知府管着,但既然称为“分府”,乃是在州府边陲地方另设置厅衙,独立掌管当地的钱粮、盐务、都捕。
尤其是只要不是京城地面,那就是一地百姓头顶上的“天”,这等实打实的肥差,手那些钱粮、盐务、都捕,一抓一手油,家里的银子想不“爆发”都难。
傅试傅试,这名字取得是真好——趋炎附势,果然是天生来的马屁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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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一声冷笑:
“别说他一个马屁小官,今儿就是哪个也拦不住我去抓马道婆。傅试的妹子又如何?”
兴儿赶忙上前,凑近贾琏小声道:
“若是傅试在这里,谁怕他?只如今在庙里的是她妹子,倒不好进去了。”
“这话怎么说?”
兴儿一脸坏笑:
“二爷,咱不是怕给她赖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