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一到了贾母面前,立刻就成了懂事的乖宝宝。
贾母将他搂在怀里,问他为什么砸玉。
宝玉就按照贾琏方才嘱咐他的,说是自己刚才在屋里打瞌睡,做了个噩梦而已。
贾母见宝玉和“通灵宝玉”都没事,便又埋怨起了袭人:
“可见都是她们那些丫头不小心服侍的过错。”
便命人将袭人叫来,连骂带说教训了一顿。
袭人不敢回嘴辩驳,只能低头听着。
此时外头有人来报,说是长安节度使云光云老爷来拜见琏二爷。
贾母一听,向贾琏笑道:
“这个云光啊,当年在你爷爷手下还只是个小兵。
你爷爷见他勤勉,就一步步提拔了他,如今都做到长安节度使了。
你爷爷在的时候,他哪一年不到咱们家来跑个十趟八趟的?
自打你爷爷没了,你老子不中用,你二叔是个念书人,他这等行伍出身的官儿也就少登门了。
可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他还总是‘人不到礼到’,是个念旧的人呢。”
贾琏心下道:
这个云光虽说是因贾家才发迹,但在官场浸淫多年,如今到底也成了一方封疆大吏。
说到念旧,此人倒也确实很记得贾家对他的提携大恩。
所以王熙凤在馒头庵包揽诉讼的时候,要让人冒用贾琏的名义给云光写信。
云光之所以出手,并不是看在她王熙凤的面子上,甚至都不是看在贾琏的面子上,人家是看在贾家的面子上,是看在荣、宁两个国公府的势力上的。
贾家第三代之后,子孙虽然都没什么出息,但两个国公府的地位势力还在,朝里还很一些故交旧友。
这样的关系,既要维持,又不可过分结交。若不能维持,则贾家逐渐式微;若过分结交,则皇家必定猜忌。
云光其人必然深谙其中原委,这才与贾家保持了一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用我您说话、不用我不来”的微妙关系。
看来,此人绝对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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