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干了一杯,贾珍又亲热道:
“赖二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兄弟开个口说要这个人,你哥我还有个不答应的?”
贾琏一撇嘴,不屑道:
“坑了主子的奴才,还能算是人?”
贾珍一拍桌子:
“好!兄弟说得好!
咱们这样的人家,就得有兄弟这样的气度,大哥我真真儿没看错你!
我就说嘛,你们荣府里头,能像样顶门立户的,也就只有兄弟你算个人物了。”
贾琏撂下筷子,举起酒盅:
“多谢珍大哥抬爱!”
一仰头,自己先喝干了酒。
“我那边还一大堆事情等着要忙,不跟珍大哥绕弯子,我来要的人是焦大,珍大哥可舍得?”
.
“噗——”
贾珍一口酒喷出去,呛得咳嗽了个面红耳赤,半晌,才缓过来道:
“焦大?你要那不知好歹的该死老货做什么?
当着我的面,他敢骂管家赖二是杂种王八羔子,吃醉了酒,跟蓉儿嚷嚷什么‘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的时候都有呢。
我也就是瞧在他早年跟跟着太爷们出过三四回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的功劳,不理会他混账也就罢了,也不派给他差事,全当他是个死的也就完了。
你们府里几百个男丁,哪个不好用?偏偏要这个不懂王法没规矩的老货去添堵?”
贾琏嘻嘻一笑:
“我要了他去,他不就不在眼前给珍大哥添堵了?东府里头不就少个丢人现眼的祸害了?
他不是见天儿老说‘焦大太爷跷起一只脚,比你的头还高’,贾家的祖宗九死一生挣下这家业,后世儿孙只会做官儿,享荣华,受富贵,没一个能比祖宗更开疆辟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