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贾琏脸色一沉,兴儿赶紧凑过来道:
“二爷别生气,小的不是不听二爷的话,是小的明白啊,他昭儿不如小的好使啊。
二爷这儿有这么大的买卖,跟前儿没个得力的人儿哪儿行啊是不是?”
兴儿嬉皮笑脸,眼珠子却是叽里咕噜乱转,早瞥见利儿和发儿脸上的不满,知道那句“跟前儿没个得力的人儿”让二位吃味儿了,赶紧又四下里抱拳:
“盐有盐的用处,酱有酱的用处,各位跟我是各有各的味儿,各有各的用处,谁也不碍着谁的事儿。”
贾琏懒得搭理这没皮没脸的小子:
“一边儿去,别自己净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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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搭理兴儿,贾琏要开始逼供了。
他朝捕快一招手,朝叶启铭一指,又指了指院子里的老榆树:
“把他架到那树边儿上去。”
两个捕快答了声“是”,手脚麻利地立刻把捆得跟春卷儿似的叶启铭架起就走,立时就按在了老榆树的树身上。
叶启铭以为贾琏是要把他捆在树上抽鞭子,心里叫苦,可也没奈何:
挨打就挨打吧,咬死了牙扛着吧,反正挨打也不能把何金招出来。
贾琏不紧不慢地也跟了过去。却没说打人,只不紧不慢地从靴掖子里抽出一把不到一尺长的小匕首。
叶启铭吓得一哆嗦:这怎么还带动刀的?他要杀我?
可这匕首这么短,他要扎哪儿?不会是要割断我的脖子吧?
这青天白日的,他要在京城杀人?
别说叶启铭,那边的大喇叭已经直接给吓尿了。
可贾琏并不杀人。
他伸手按照叶启铭嘴巴的高度,比划着在了树身上,嘴里自顾自叨咕:
“舌头再长,也不能有三寸长吧?那就……加高一寸半好了。脚尖再踮起来三寸,总共就算四寸半吧。”
然后,按照这个高度,他用匕首在树上仔细划了个十字。
做好记号之后,贾琏朝兴儿道:
“你去给我找个大个儿的钉子来。”
这要是利儿或者发儿,肯定立马答声“是”,就跑出去找钉子了。
兴儿眼珠儿一转,却是立刻跟到贾琏身边,嘻嘻笑着问道:
“二爷叫我找钉子,好歹也得告诉小的做什么用场啊。
小的怕找来的钉子大小不合适,回头再耽误了二爷使用,就不好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