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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贾琏站在贾母面前,规规矩矩点头道:
“老太太从鼎盛时候走过来的,还有什么瞧不明白的?
为了贾家能不败落,老太太又何尝不是做了许多未雨绸缪的事情来运筹谋画?
比如当年将四姑母嫁给前科探花林姑丈,让珠大哥娶了国子监李祭酒家的千金,不都是为咱们家能自武勋转向科举?
还有老太太一直悉心教养咱们家娘娘,后来送进宫里做女史,也都是为了延续咱们贾家的富贵。
老太太为了贾家,那真是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
贾母瞧着贾琏,只淡淡说了句:
“你能瞧到这一层,是贾家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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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作为贾家的老祖宗,没有个不希望贾家变好的理由。
如今贾琏确实是出息了,贾母本应该高兴。
可一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和最疼爱的孙子,他们的将来将如何依靠,贾母的心里就说不出地难受起来。
可以说,贾母是在用自己的涵养耐着性子应付贾琏。
贾琏见贾母如此,也知一时未必能说动贾母,便微笑道:
“老太太心中的忧虑,无非都是我们这些儿孙的前程罢了。
我这里有三件大事情要禀告老太太,都是事关贾府子孙前程的。
头一件,自然是要盖省亲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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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鸳鸯端着茶走进屋里的时候,正听得贾琏最后几句话:
“……娘娘明年正月十五戌初自宫中起身,丑正三刻回銮,倒时候若印证了,老太太自然信了我这话。
方才说的那三件事情,也等不及到娘娘省亲那日了,孙儿无论如何也得这就做起来。”
待贾琏退出屋去,贾母隔着细竹帘子,定定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半晌,方喃喃道:
“当年老国公爷临终的时候,拉着老太爷的手,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我这后世子孙里头,若想要保住富贵,须得有个得天泽的奇男儿,方可中兴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