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贾家长房贾赦德行有亏,太上皇下旨,褫夺了该他承袭的爵产,赏赐由二房承袭。
如今贾家二房贾政政绩有亏,有罪要罚,也同样不该再承袭爵产。
既然长房贾赦之长子贾琏年少有为,巡抚江南之时为国追缴盐赋有功,朕便命贾琏承袭荣国公的世职爵产。
让你少管些家事,也好一门心思好好当你的官,做好你分内的事,不要再让朕失望。”
这显然又是一顿叱责。
可见皇帝对贾政的“怠政”“懒政”,那是相当的不满。
贾琏回身看了看贾政木然全无表情的脸,半晌,贾政十分无奈、十分疲惫、十分痛心地眨了一下眼睛。
贾琏赶忙替他领旨谢恩。
裘世安传旨已毕,也不敢耽搁,茶也没吃一口,便要出门乘马回宫去。
贾琏恭送至门口,裘世安才小声叮嘱了一句:
“刚才在宫里,皇上吩咐你的事情,你可要抓紧办。
瞧见没?皇上是个赏罚分明的仁德明君,你须得要勤勉办差,别辜负了皇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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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贾府,里里外外四下里都是议论之声。
贾琏再回到荣禧堂,还没进门,就已经听见里头传出王夫人愤怒的声音:
“……坑了老爷,也不怕天打雷劈!”
她话音未落,邢夫人已经冷笑道:
“我们琏二如今是得了天恩浩荡,怎么会天打雷劈?”
王熙凤的声音里带着骄傲:
“要不是有琏二进宫相求,老爷岂不更要难堪?
一旦被交部议处,送去给外头都察院的官儿说三道四,老爷的脸面可就就丢尽了,娘娘的脸面也丢尽了,贾家的脸面更丢尽了。
如今皇上的这个处置已经是轻之又轻了,不过都是咱们自己家里的事情,倒不必给外人处置的好?”
王夫人:
“哼哼,我说琏二怎么那么热心肠要进宫去替老爷求情,原来是为了让你们白捡了便宜!”
王熙凤:
“捡不捡便宜,也是皇上的意思,琏二怎么有本事替皇上做主?”
邢夫人:
“长房承袭爵位祖产,本就是天经地义,皇上这回再赏回给我们大房,这叫知错能改……”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