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听这话,登时就明白了。
这混蛋折腾了春掌柜的半年,其实根本就是冲着他贾琏来的。
可还没等他开口,那醉大汉又指着那五个叫花子骂道:
“谁许你们关门的?这又没有红白事,又不是善堂,你们五个要饭的跑来干吗?
老子倒要叫大街上的人都瞧瞧,欠钱不还的是个什么下场!”
又朝贾琏继续大声道:
“你不带家里的家丁,也不敢叫衙门里的公人,你这是实在吓破了胆,才叫来五个叫花子壮胆吧?”
贾琏先抬手制止住要发飙的茱萸,低声道:
“咱们最好先搞清楚他到底为什么,一会儿打起来就直接奔着痛快打。”
说罢,拽过一张椅子,贾琏先舒舒坦坦坐下,这才不紧不慢说道:
“行了,我就是贾琏,有什么话,就当着我的面,都挑明了说吧。”
那一脸虬髯的醉大汉却是个根本不讲理的,闻言只是朝地上狠狠“呸”了一声:
“你妈的!瞎了你的狗眼!你是什么东西?你想让老子说,老子就要说给你?”
说着话,朝着柜台上狠狠就是一脚,竟然将杉木柜台踢破了一个大洞。
那醉大汉拔出脚来,哈哈大笑:
“果然老子神威不减当年啊,这‘金刚脚’一出,还是这么脆生。”
其余十几个小泼皮,也都跟着叫好起来:
“大哥好身手!”
“嚯——这一脚简直神了!”
“我们大哥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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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醉大汉四下里与自己的兄弟应和,那十几个人也与他应和,半晌,才发觉贾琏只是坐在那里,一脸兴味十足的样子,仿佛他是坐在戏台前头,正看得有来到趣儿。
醉大汉忽然朝着贾琏嘿嘿一笑:
“琏二爷,我素知你们有钱人最是势利眼,厌恶我们这等泼皮,搭理我们一句都怕低了你的身分。
可咱们几个的泼皮无赖,也是因人而使的,对着咱们看得上的人,咱们是‘义’字当头,所以在这京城地面上,咱们也是颇有义侠之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