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吓了一跳:
靠!又送礼?
这老太监的送礼方式比较震撼,不会又是把哪几个书店、肉铺子给我平端过来了吧?
贾琏回身看去,却见几个小太监正从马车上搬下三只大箱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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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小太监搬来的,那大概率就不是戴权从外面买的。
可若是宫里头的,且又不是赏赐……不会是贼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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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贾琏犹豫,戴权小声道:
“太上皇知道妙玉姑娘到了这里,这是特意叫我送些日用的物什来。”
贾琏一咧嘴:
“她现在好歹还是出家人的身份,不过是借住在我家,这要是让她用上一堆皇家的东西,那还了得?”
“唉哟你可忒小瞧人了,宫里的东西也分三六九等,我当然是拣着瞧不出的才送过来。”
戴权瞥了贾琏一眼:
“再告诉你一句:我跟太上皇一说妙玉姑娘的别扭脾气,太上皇竟很是喜欢,说:‘皇族血脉,当然是天生来的贵女,若平平无奇,那才可惜了精血呢。’”
贾琏不敢再接话,只赔笑赶忙引着戴权一路进入大门,穿过向南大厅之后,又进入仪门内大院落。
迎面是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
一条大甬路直通堂屋,抬头迎面便是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荣禧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
戴权一见,恭恭敬敬先朝那匾施了一礼,才向贾琏道:
“我一见到先皇的御笔,心里头就不由得想起当年。
我进宫的时候才六岁,八岁就跟着我师傅一道儿给先皇伺候笔墨,如今看见先皇的御笔,还像看见先皇一般。
后来先皇看我伶俐,就将我派去伺候当时的太子,如今的太上皇。哎呀这一转眼儿啊,几十年就那么过去了。
等忽然明白过来啊,人也老了。人这一辈子啊,是真短啊。”
贾琏等他感慨完毕,才请他上座,此时进来送茶的,竟然是鸳鸯。
鸳鸯出去,贾琏正要向戴权行礼,戴权却不耐烦道:
“算了算了,今儿我又不是来传旨的,别弄那些繁文缛节的,累死人了,咱们爷儿俩都坐下说说话儿不好?”
拉着贾琏坐下,戴权继续唠叨:
“这人上了岁数,真是经不住折腾,一路颠簸,我这把老骨头可真快累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