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包庇一个贩私盐的盐帮女子,就当众杀了我漕军的一个千总。
此事我据实上奏的折子,皇上留中不发,我也没奈何。
但此事绝对没完,如此狂徒,我迟早还是要上奏弹劾。”
裘世安“噗嗤”一笑:
“你那折子,皇上看了。
只是有人比你手快,早你一步就递了一本上去了。
皇上留中不发,倒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管而已。”
“不想管?”高启功立时瞪大了眼睛,放下酒杯道:
“当年贾家一门两国公,手握重兵,到了他们儿子辈上,贾代善和贾代化还各自把持了京营节度使的位子十几年。
直到贾代化病死,他们贾家见自家无人习武,又将他姻亲王子腾弄在京营节度使的位置上,一坐又是十几年。
若不是皇上英明,日前断然将王子腾升迁为九省统制,否则这京畿地区的兵权还不知多久才能收回来呢。
贾家如今虽已经不掌兵权,但他家旧日的人脉还在,且他贾家一向勾结着北静王,从太上皇到皇上,不都是一向以压制、分化贾家为策略么?
怎么如今揪住了贾琏杀人这么个把柄,反倒不想管了?”
裘世安故作高深地一笑:
“一个贾家算什么?
你也不掰着手指头瞧瞧,他们贾家那些后人,都是什么德行。
那起子没出息的玩意儿,皇上并不在意,想收拾的时候,动动手指头就完了。
皇上在意的,是跟贾家撕缠在一起的那些人和事情。”
“我担心啊,皇上要是再给贾琏升官,那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贾家,只怕就又要死灰复燃了。”
裘世安将自己手里的酒杯,朝着高启功放在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倒进自己嘴里,极为陶醉地咽下,才语重心长地说道: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