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了掩盖‘预支盐引’的大窟窿,隐瞒那一千零九十多万两银子,没仇也有仇了。
我也不藏着掖着,明告诉你们,这是欠了国库的银子,你们说什么也得补上,这就是我此来的目的。”
江春笙听贾琏连银子的具体数量都说得清清楚楚,知道他是有备而来,一时不敢接茬,愣在当地。
甄桓见贾琏已经图穷匕见,当众揭开了盖子,也只得豁出去了。干脆一咬牙,决定抬出太上皇来压贾琏。
毕竟那些银子里的绝大部分都孝敬给了太上皇,又不是甄桓一个人全贪了。
于是甄桓阴笑道:
“‘预支盐引’的事情,太上皇他老人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是个为国为民的公事,并没有什么私情。
这些银子的去处,都在太上皇他老人家心里装着呢。
林大人、贾大人若不信,不妨亲自去向太上皇他老人家请教请教,不就得了?
至于贾大人说什么‘补上欠国库银子‘的话,我倒是不明白了,太上皇知道的事情,皇上会不知道?
该征的税银,都征收过了,要是如今再无缘无故地额外加税,这几万户盐商盐户,总共可是几十万人呢,要弄起民变来,那可是担不起的大事了,没得让贾大人辜负了太上皇和皇上爱民如子的一片心肠。”
这一番话,狠狠将贾琏和林如海堵在当地。
甄桓咬着牙一笑,慈祥的脸上,一派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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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阴着脸站起身来,一步步踱至甄桓面前。
甄桓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贾琏,只觉一股无形的威压也朝着自己正一步步压迫过来。他强忍着心中发颤,死撑着一口气,寸步不让。
贾琏冷森森盯着他,半晌,才淡淡道:
“我今日特意在这十八地狱之前筵客,取的是一个‘诚心’的‘诚’字。
内不疚神明,外不负朝廷,上可对苍天,下可告黎民。
盐税之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当中绝不该存着什么私心私意。
太上皇也好,皇上也罢,本就是家国一体,休戚与共,父慈子孝,天下楷模。
朝廷的税收,皇上和太上皇自然知道,但税银也必须得进国库,不能进内帑,这也都是没有什么私心私意的。
可到了甄大人这里,左一个‘太上皇他老人家知道’,右一个“银子的去处都在太上皇老人家心里’,难不成——这是说,太上皇他老人家私贪了国家的税银不成?”
这些话,不仅要甄桓的命,而且是奔着诛九族去的。
吓得甄桓腿一软,颓然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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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万万不敢……”
“不敢?甄大人已经敢了。”贾琏眼中的冷光熠熠生辉,“而且是还当着这几十个富得丧心病狂的盐蛀虫的面!他们不是证人,就是同谋。”
这诛心的一句话,让一众盐商登时也个个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