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多赖太上皇和皇上的洪福齐天,以及甄大人的一方庇佑。”
盐商中为首的,正是一身儒雅之气的江春笙。
此人年近五旬,却保养得甚为得宜。
江家来此安徽,三代经商,自从他父亲一辈起,就是徽商在两淮的总商。
江春笙从小励志科举出道,遂师从名儒,孤心钻研,自二十二岁起,曾五次参加科举考试,五次均未考上举人。
其后归家,江春笙随父亲经营盐业,如今,他不仅是徽商总商,也是扬州八大盐商之首。
江春笙虽身在商界,但仍常以文人自居,成为最出名的儒商。在官场上打通自己人脉的同时,在文坛也广结善缘,修建园林,举办诗会,广交文友。同时对于徽州故里也颇有反哺之举,在家乡修桥铺路,设立书院,善名四下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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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笙在闲暇之余,又颇好吟风弄月,作诗填词,光诗集就整理刻印了四、五本,广为流传。
太上皇也一向以风雅皇帝自居,当年南巡之时,曾与江春笙同游园林,唱和作诗,几乎引为知己。
从宴会开始,作为盐商之首的江春笙举止得体,风度翩翩,虽然一直话不多,但给人的感觉如春风在畔,舒适自在。
此时,江春笙施施然举杯道:
“两淮盐商,虽都是一介草民,但个个都是忠君爱国之士,我们是仰仗着君父和朝廷才得薄有些财帛,自然是不敢忘本。
咱们大华朝,一年全国的税银收入也只有六千万两银子,其中至少一千二三百万两,是我们盐商贡献的。
这些年,朝廷有个水旱灾害,需要赈济,找我们盐商筹款;边境有乱要平定,我们盐商也当仁不让。远的不说,就说这十年里,除了正经缴纳的盐税之外,光我们扬州盐商额外送给朝廷的捐输,都不止两、三千万两银子。
我们不敢居功,只图个平平安安,指望着太上皇与皇上能念在我们盐商忠心报效的分上,让我们也安心经商,才能给朝廷继续效力。”
贾琏听得这话风有些不对,正要开口。
那甄琏却一把接过话头:
“哎呀我说老江,你不要见谁都吐苦水。
贾公子又不是糊涂人,你的难处他自然明白的。”
然后,也不理会众人,竟自一手举杯,一手拉着贾琏,笑道:
“贾兄初来扬州,想来还没来得及买个瘦马玩玩儿,不如咱们这会子就来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