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伙计个个心里门儿清,眼皮子又活泛,只要客人开口问,必能顺着客人的心意,说得客人眉开眼笑,自然就能得到不菲的赏钱。
这回可倒好,根本不让往跟前儿凑。
得,你不打听清楚了,就一脑袋往烟花之地扎进去,人家不拿你当大头宰死才怪呢,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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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这么想,其实戴老板也这么想。
只不过他还要在伙计面前拿糖,只好悄悄叫心腹伙计阿大不停地收拾院子,其实是借机留心瞧着通往后院的小夹道。
可一直到了入夜,也没见琏二爷出院,又等到定更,还没动静,搞得戴老板倒很有些坐立不安。
这不正常啊。
来到扬州,住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广陵楼,不去苏唱街听曲子看戏,又不去三十步街寻花问柳弄风月,这位年方二十的琏二爷把自己关在后院里头,修仙呢?
眼看都过了三更,琏二爷那院子里没人出,没人入,连动静都没有。
贵人老爷这就睡觉了?
哪能啊?这一肚子好奇憋得难受的戴老板这儿还没睡呢。
这不是“那啥不急那啥急“吗?
戴老板在自己屋里熬鹰似地坐了半夜,最后困得不行,还是嘴里嘟囔着“不得说项(没什么大不了的)”上床睡了。
正睡得香,忽然“桄榔”一声,房门被推开,阿大一脑袋撞进来,兴奋得像打了鸡血:
“老板啊,可算给我瞧到了诶!
他们前半夜出去了个老头,后半夜进来两个小子,那两个小子拧着一个女人进去了呀!”
戴老板吓得披着被子窜起来:
“你不晓得要敲门的啊?”
等听到后面,顿时也来了精神头儿:
“哎呀,原来贵人老爷好这个调调——这正真是没想到啊。”
又问:
“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阿大挠头了:
“没得瞧见啊,用布蒙着头和上半身呢,好像捆着呢,不过瞧见了裙子,缎子的哦。”
戴老板也跟着挠头:
“啧啧啧,这就不好办了呀。
这贵人老爷守着几十家青楼不逛,直接动手去抢,不会是个涩巴子(吝啬鬼)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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