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短千总一见青牙旗上没龙没凤,又不是花牙子描金四根飘带的那种,雀杆上也没有三道紫金箍,旗顶更没有阴阳紫金锁,登时就不放在眼里,扯着嗓子嚷嚷:
“哟嗬!这是把你媳妇的花肚兜拿出来当旗子使啦?
爷爷告诉你,这条河上的旗子爷爷见得多了,上至明黄绣龙凤的,下至白布画八卦的,没有爷爷没见过的。你这破旗子唬不住爷爷!”
说着话,朝他船上的兵丁一挥手:
“上船去给爷爷搜!抓住杀人要犯,赏钱花不完!”
见老兵油子磨磨唧唧不肯上前,上去就朝着几个新兵蛋子踹了两脚:
“去!赶紧上去!”
几个小兵被逼没辙,只好踏上跳板,就要往这边船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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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的眉头登时皱起。
要是有粗鄙丘八登上黛玉所在的船,那岂不是要唐突佳人?
也不想废话,只道:
“利儿德儿,去清理清理。”
话音未落,两道人影腾空而起,几乎在眨眼之间,两船跳板之间的兵丁已经悉数落水,溅起的一溜儿水花个个都有丈许高。
那千总大怒:
“你TM敢造反?”
亲自抽出腰刀,却还没来得及动窝,就被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了颈上。
五短千总吓得手一哆嗦,刀落在地上,这才发现,擒住自己的,竟只是个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厮。
利儿将那五短千总推在离贾琏最近的船头,那千总倒也蛮恶,仍然大叫:
“我是朝廷六品官……”
“从六品。”贾琏善意提醒了一声。
“你们胆敢胁迫朝廷命官……我正在执行公务!”
贾琏淡淡一笑:
“胁迫?我是要你的命。
你勾结漕帮匪类,偷盗青牙旗,意图谋害朝廷大员,惊吓官员家眷,这几条,够你死几个来回了。
不过,二爷善心,临死叫你明白明白。”
于是,转朝那些漕船上的汉子朗声道:
“我现在数十个数,你们在此之内送回青牙旗,我饶他不死,也饶你们不死。
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
那些船上的人互相对视,却一言不发。
贾琏朝五短千总轻轻一摇头:“他们不在乎你的命。”
于是,朗声数道:“一、二、三……”
那千总忽然明白过味儿来,放声大叫:
“哎哟我的亲娘啊,你们这帮子TM的狗杂种们坑了你爷爷啊!
快TM把旗子拿出来啊!你爷爷我还不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