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又执壶给卫同光斟满酒,连连摇头:
“卫兄取笑了,我如何敢以国舅自居?
皇上降恩,抬举了我们家大小姐,连同上回抬举我升顺天府知府,那都是皇上看在我家祖宗忠君效命的面上,这是恩典,我们要是就此心安理得,那就是该死了。”
卫同光端起酒杯,笑着瞧着贾琏,眸子里熠熠生辉:
“听说,为了上回贾蓉媳妇的棺材,老弟同族中的长辈有些不悦?”
贾琏也给自己斟满酒:
“何止不悦?
不瞒卫兄,幸亏当时卫兄宣旨带了我走,否则,我必定要被捆去祠堂了。”
说罢笑着举杯:
“来来来,小弟在此谢过大哥的相救之恩。”说罢,自己先一饮而尽。
卫同光也跟着干了酒,却不放下酒杯,又问:
“我倒是有些好奇,若当时北静王当街将鹡鸰香捻珠不是赠与宝玉,而是赠与老弟,老弟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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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一笑:
“卫兄何出此问?既然兄弟一场,我也不妨直说。
我贾家世受皇恩,图的不过是个富贵,并无不臣之心。
北静王拉拢我等功臣之家,尽人皆知,也没什么背后隐瞒之事。宝玉之流,皆不足谓。
我上回在皇上面前所言,便是实情,有甚吩咐,卫兄也不妨明言。”
卫同光放下酒杯,略一犹豫,还是道:
“有个叫贾雨村的,不知老弟可知道?”
贾琏一笑:
“自姑苏相识,倒也见过几面。
此人本是我姑丈林大人家中的西席老师,我姑丈林大人将他推荐给了我叔父政老爷,政老爷保荐他做了应天府知府,闻听他如今又攀附上了九省统制王子腾。”
“此人为人若何?”
“第一,学问尚可,否则不能一举得中进士。
第二,忘恩负义,当年甄士隐赠金助他,后来他得知甄士隐的独生女儿被卖,不思搭救,反而落井下石。
第三,寡廉鲜耻,此人极为擅长投其所好,讨好我姑丈后,又由此攀上我叔父,待取攀附上王子腾时,又顾不得搭理我叔父了。”
“如此看来,我这趟就不算白来。”说罢,卫同光自己拿起酒壶,就要给贾琏斟酒。
贾琏赶忙谦让不敢当,卫同光捏着酒壶,沉下脸道:
“我这里要给老弟斟酒,是想看老弟饮不饮我这杯酒。”
(茱萸:我有几个哥哥?你管得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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