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秦业没了?还是秦业和秦钟都没了?
贾琏飞身下马,将缰绳朝兴儿一丢,自己大步就进了秦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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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正乱作一团,四五个妇人正撕撕扯扯,还有六七个壮年男子正踢打争抢着往外面搬家什,还有几个人正四下里不住翻箱倒柜地翻找,是不是又冲进里屋去吼喊:
“说啊!银子在哪里!”
这起子人都只顾了自己争竞,无人顾得上注意此时进来一个贾琏。
这个喊:
“他家还欠我家银子呢,这屋里的家什都给我抵债了!”
那个叫:
“你这狗操的骗鬼呢!秦业借你的银子早就还了,我告诉你,论亲疏远近,我们才是秦钟没出五服的堂叔堂婶子,这屋里的一根柴火棍都得归我们!”
又有人叫:
“胡沁!凭什么都归你家?我们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亲,秦家的房子还是我们帮忙介绍买下的呢!”
贾琏不愿搭理这些,径直进了屋。
屋中早已是一片狼藉,但凡值钱之物都已被洗劫一空,若说还整齐点儿的东西,那便是墙角一个破旧的竹子书架上的那一架子旧书了。
果然无论在什么朝代,学问都不值钱。
炕上的被褥都不见了,病得气息奄奄的秦钟只穿着加长衣服,躺在地上的一条破席子上。
正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正推着躺在地上的秦钟不住摇晃:
“快说啊!你爹临死不是说有一千两银子么?放在哪儿了?”